话音未落,白茗便小心走上前来扫了丫鬟一眼,低声耳语道:“奴婢刚刚为她梳洗时,发现这丫鬟身上有许多疤痕和淤青,怕是得罪了什么人。”白茗又有点忧虑的补充道:“这丫鬟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你可知原来在后宅的嬷嬷?”沈临烟衣袖下握着桃木簪的纤手忽的紧了紧,试图想要在女子的眼中读到些什么。
听到这话,女子原本耷拉的身子顿时直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发出怪叫,两只手不停的费力比划着什么,情绪一时很是急迫。
“你……听得到?”沈临烟原本紧握着的手此刻紧紧抓着衣袖,生怕错过任何信息。
只见女子一个劲的点头,眼里噙着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打湿了衣襟。
想来,这丫鬟在沈府是受了不少苦楚的。
“那我问你问题,你只管摇头或是点头便好。”沈临烟揉了揉眉心,扭头对一旁的白茗吩咐道:“你出去打探着,切不可放人进来。”
“是。”白茗福了福身子,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屋内满脸泪痕的女子便退下了。
“簪子的主人可还在人世?”沈临烟犹豫了半天拿起簪子,颤抖着嘴角还是问出了自己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只见女子摇头又点头,不知想表达什么。
“你也不清楚吗?”
得到女子肯定点头后,沈临烟原本悬着的心又缓缓落了下来,这个答案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码心里也有了些指望。
“那嬷嬷呢?”
听到嬷嬷两个字以后,丫鬟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哭声更撕心裂肺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子此刻正不停乱颤着。
“可愿跟着我去王府?”沈临烟走前几步,轻轻抱着眼前情绪不稳定的女子,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女子颤抖的背脊以示安慰。
丫鬟顺势埋在沈临烟的肩膀处,狠狠痛哭起来。
“别怕,你可有名字?”
女子这才拉过沈临烟的手,在手心中笨拙的写了一个‘浣’字。
“那我唤你阿浣可好?”
得到阿浣的回应后,沈临烟也不做耽搁,领着二人就往大厅走去。
***
“祖母,这几日叨扰了,现下我也该回王府了。”沈临烟顺势挽着谢听蓉粗糙的双手,笑脸盈盈的看向阿浣:“我倒是觉得这丫鬟很合眼缘,不知祖母愿不愿割爱?”
谢听蓉抬眼一看,不知思索着些什么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哑巴,做事笨手笨脚,你要她作甚?再挑个好的便是。”
“知道祖母疼我,你还不快谢恩?”沈临烟微微颔首跟谢听蓉拉开了些距离,转身对着阿浣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