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盯着她双手:“道友何以满手血腥?”
崔月魄闻言低头,轻轻地呵了声,从储物袋里抽出丝帕擦拭,“见笑了,方才杀了一只尖齿兔。”
华镜的额角不免跳动了下。
“道友要进来坐一坐么?”崔月魄盯着她的脸,笑了笑,“我新得了一面镜子,能实现道友的愿望。道友有愿望么?”
“当然有,谁没有愿望。”华镜回以淡笑。
崔月魄笑意郎朗,满脸灰白因眼眸凝光而减淡数分,“好啊,那我邀请道友一同观镜,如何?”
华镜颌首。崔月魄取出弟子玉牌,按在结界上,请她进去。
很安静,过分安静。
华镜竖起耳朵聆听,没有鸟鸣声,更没有一丝人声。万籁寂静,她能听见鞋底踩在被清晨雾气打湿的青石板上的声音。
崔月魄盯着她的后背,目光随华镜而动:“还不知道友姓甚名谁。”
华镜:“萍水相逢,道友不也不曾过问就请我来观镜么。听说古人风雅,不识却饮,天晓则散。我愿以道友结观镜之缘,道友还想知道吗?”
崔月魄笑出了声,掩唇道:“说的是。”
华镜悄悄翻出照骨镜,红点一直不曾偏移,她走到哪里就指到哪里。
华镜方才怀疑过崔月魄是不是分神的寄主,但现在看来分神在她屋内。
崔月魄抬抬手指,门应声而开。
一股穿堂风扑向华镜面中,定睛一看,并没有洞开的大门,而是一面镜子。
她已经踏入屋内了,身后崔月魄把门阖上。
照骨镜指向镜子。
镜子光滑锃亮,是华镜见过磨得最光亮的铜镜,没有一点变形。
“我数月前得了这面镜子,它原本被放在一堆不起眼的杂物中。不知从何而来,名簿没有记录。我看它欢喜,便带回来了。这镜子很有意思,只要靠近就能看到梦中所想,名副其实的圆梦之镜。”
崔月魄像条毒蛇,在华镜身后吐息,冰冰冷冷的,“你凑近去看看。”
华镜没动,她盯着死在几步外的尖齿兔。
是公兔,那被崔月魄杀了的就是母兔了。
季三春来过这里。
“你的愿望是什么?”华镜反问崔月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