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玄幻>南城故 月下卿 > 26. 身陷囹圄
    宣誓效忠靖王没多久,第二天,就有人带来了具体接近魏光群的下一步指示,那人将她带到衍歌东边的一间乐坊中,临近虹桥江岸,沈卿若并未从大门进入,而是走了一条密道,直接通往乐坊内阁。

    接待她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老鸨模样的人,穿的十分雍容华贵,她掐着猩红的指甲轻挑起沈卿若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模样儿是不错,性子怎么样?可机灵?”

    带她来的人谄媚的一笑,“喜娘,我二跛子物色的人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老鸨摆摆手,“行吧,带她下去梳妆打扮。”

    那要换的装扮一被拿上来,沈卿若就开始犯愁,手里的衣服没几块布料,不仅露,它还透,一套穿下来,遮住的地方还没露的多,那桃红色的纱巾堪堪遮住了她的胸口,圆润的肩膀,纤细的手臂,盈盈可握的腰肢,全部露在外面,就连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也从裙摆开叉处若隐若现,纱巾上缀满了金色的小铃铛,这是很典型的异域舞娘装扮,配饰很丰富,挂在身上叮当作响,就连面纱也是很精致的金色珠帘,她的长发被妆娘编成了两条□□花辫,缠绕着金色的发饰和桃红色的头纱。

    她向来不喜欢古代的胭脂水粉,但不知是妆娘的手艺精湛还是使用的上妆物是特调而成,沈卿若一点都没感觉到妆感的厚重,反而显得容颜精致俏丽了许多,那点在眉心以珍珠金粉描绘的花钿,衬上眼角那一丝上挑的嫣红,确实摄魂夺魄,狐媚勾人。

    轻薄的舞衣穿在身上,走动间,轻飘飘的仿若无物,她甚是不自在的揪着裙摆,打扮完毕,老鸨领着她去到另一个屋子,那屋里婷婷袅袅,站立着数十个跟她打扮类似的貌美女子,而她被带领着也站立到其中。

    那二跛子交给她的任务,是偷取魏光群贴身的印信,也就是说她大概率要□□别人,这么一想,她又开始头痛了,她可是单身了十六年啊,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她现在居然要去□□?靖王殿下你哪来的自信心她不会搞砸?

    还没等她自怨自艾多久,那老鸨打开了屋内朝里的那扇门,一阵霏靡之音隐隐约约传来,走过回廊,更有一阵甜腻的香气充斥了整个空间,仿佛诱人而又□□的毒药,阁内是一片荒谬□□的景象,衣着暴露的舞娘在地毯上跳着极具性暗示的舞蹈,每个男子都搂着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乐音绮靡,酒香四溢,整一副活色生香的酒池肉林。

    她被极具针对性的推到阁中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男子怀中,刚落稳身形,魏光群就将她紧紧环抱住,一脸色迷迷地盯着她,眼中带着浓浓的醉意,“美人儿你伺候好本王,本王重重有赏。”

    那视线过于露骨,就算沈卿若再怎么不晓男女之事,这明显的□□之意她还是看得明明白白,被视线笼罩的沈卿若有些诧异,这魏光群为何会是如此贪图美色之辈?她依稀记得鹤江说过二皇子奕王受朝臣拥戴,这样子的浪荡之徒,还能作为未来有利的皇位争夺者?

    当务之急,沈卿若赶紧上下扫视了一番魏光群,视线无时不刻在搜寻着自己本次来的目的,魏光群的印信,那系在男子腰间的白色和田玉佩,在沈卿若来回寻觅的第三次,终于被她看到了。

    但魏光群没给沈卿若思考如何取得印信的时间,将她扯到身前,举着杯子斟满酒,“美人儿你陪本王喝一杯。”

    “…..我….“刚说出口,沈卿若就意识到不对,赶紧换了称呼,“奴家不会喝酒。”

    但那老色批显然没有理会沈卿若的抗拒,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将酒杯硬塞到她唇边,被醉意沾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本王喂的酒,识趣点就喝下去。”

    塞到她唇边的酒杯硬生生撬开她的唇舌,那辛辣的酒液毫不怜惜的灌进她的嘴中,如火般烧着她的喉咙,沈卿若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见此情景,魏光群居然哈哈大笑,“怎么?没人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要不要本王教你?”

    他拽住沈卿若的手,略一用力,红衣的少女直接被扯到他腿上坐着,魏光群一张脸凑过来,另一只手已经牢牢扣住了她的腰,就在他的唇快贴上自己的脸颊时,沈卿若顺着魏光群的手臂滚到一旁,施施然跪下,脑海中已经转了几个弯,思考该如何脱困,她的视线落在屋中那淫舞艳曲,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奴家准备了一个舞蹈,为王爷助兴,还请王爷观赏。”

    被打断了雅兴的魏光群显然面色不善,他阴郁的目光盯着沈卿若,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掷向那群舞着的舞姬,“滚下去!”

    音乐戛然而止,那酒杯碎了一地的残渣,凌乱地洒在地毯上,魏光群朝身边的小厮示意,不断有酒杯被砸碎在地毯上,魏光群撑着头,指着地毯上那些锋利的碎片,唇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就在这上面跳给本王看,跳得不好,便拿你人头给本王助兴!”

    那碎片幽幽地散着冰冷的寒芒,沈卿若深吸一口气,有些骑虎难下,这个舞衣并未给她准备足履,等于是要赤足踩在这堆锋利的碎片上,如同刀尖起舞,魏光群的眼神犹如一头等待猎物的毒蛇,锐利的锋芒残忍而狰狞。

    她拿起乐师身边的铃鼓,缓步走到地毯中央,那锋利的碎片扎进她娇嫩的足底,很快就见了血,疼痛刺激了她的脑神经,但是她咬着牙忍了下来,摆好了架势。

    沈卿若现代学过很多兴趣班,其中坚持下来的仅有舞蹈和散打,一个是自己确实很喜欢跳舞的时候身体轻盈的感觉,一个是单纯是父母担心自己独自在外念书会遇到危险,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所学的舞种。为避免太过于惊世骇俗,她选择了中东古代的寿宴之舞,这个舞种比较考验如蛇般柔软的肌肉控制力,展示女性身体的柔美。

    她轻轻一拍手中的铃鼓,身体开始动了起来,手臂如水般展开,伴随着鼓点的节奏,腰肢有力的摆动着,步伐有似轻云拂柳,红纱飞扬,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每一寸都带着韵律,轻颤、扭转、飞旋,灵活多变的手势将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定点在手中敲击的铃鼓中,身上的环佩叮铃作响,场中的少女眼神随着舞蹈的展开而变得妖冶妩媚,精致如妖,那每一步踏在鼓点的步伐,似在一点点魅惑人的理智,地毯上已经落下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融入到酒液浸染的地毯上,晕开大片大片的旖旎。

    沈卿若仿佛不知疼痛般,舞的越来越快,她的头纱被取下握在手中,桃红色的软纱轻盈的仿佛没有重量,在她摆动腰肢的律动中,贴着她的腰肢,环绕在她周身,她踏在碎片上尽情旋转,那软纱如雾般氤氲地漂浮在半空,她整个人如蛇般扭动,腰肢柔软,铃铛声不断回响,她将头发撩起,那漫不经心抬起的眼眸,勾人心弦。

    舞动的白皙少女,肆意的猩红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