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连忙走了过来,查看苍松的伤势。
苍松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激动地问:“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一直在宫里,那时主要是专心对付敖方,后来我被流放,也没有机会去找什么二皇子。”李植说,“现在局势稳定一点了,我才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苍松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忘了吧?”
“怎么可能!”李植带着薄怒说道,“先皇临终托孤,就算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也不会把这事儿忘了。”
苍松见李植动怒,笑笑:“你别生气,我就这么一说,二皇子的事我会着手让人找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准备怎么找?”李植问。
苍松起身脱下湿漉漉的外袍:“虽然知晓当年之事的人还活着的不多,但总有些老人是知道的,景妃当年故意躲着先帝,才会让先帝找不到她,如今先皇已去,皇上又不知晓此事,她也没必要再躲藏。”
他细细地看了看李植手里那半块玉:“再说了,她若真不想让先帝找到,又何必留下这半块玉?”
“你的意思是?”
“这半块玉,不正是这么多年来让先皇一直不懈寻找的动力么?”苍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植,说道,“这个景妃娘娘,或许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的江湖中人。”
李植点了点头。
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几天,立冬了。
大玥科举考试的时间在立冬之后,随着科举不断接近,越来越多的学子上京赶考,京城的客栈一时间人满为患。
立冬后的京城是最冷的,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赶考的学子们冒着风雪上京,许多家境贫寒的学子买不起冬衣,常常还没到京城就冻死在路上。
为此,先皇专门从户部拨了一项银子,在京城建立起了一间“寒士居”,专供没钱过冬的学子过冬。
此刻,寒士居里,学子们坐在房间里,冒着风寒念书,希望能一举夺魁。
“诶,你们快过来看。”走廊里,一个瘦干瘦干的学子指着朝寒士居亭子里冲着其他人说道,“这人是不是有病,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去亭子里读书。”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学子坐在亭中,双手冻得通红,捧着一本书在看。
学子中有认识他的说道:“他叫师梁,读书最卖力了,听他说这次上京赶考,家里把能卖的都卖了,我见过他的文章,写得确实是好,唉,希望他这次能金榜题名吧。”
“对,我们也有幸拜读过,的确字字珠玑。”另外几个学子说道
“若是没有家里上下打点,金榜题名哪里轮得到我们?就算你是文曲星下凡,恐怕也会名落孙山。”一个学子低头叹道,“我连着考了三年,年年落榜,若真是我学问不如人也就罢了,可诸位看看前三甲写的那些文章,狗屁不通,我想起来心里真是憋屈得紧!”
“官官相护,整个大玥都被这些贪官把持住了,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有出头之日?”在他身边的学子叹道,“诸位看着寒士居,听说先皇还在时,这里供有棉被和火炉,如今只剩下一间光秃秃的屋子了。”
“今年我再落榜便跟着家里人做活去了。”那学子说,“反正家里也拿不出钱给我打点关系,还不如帮衬着家里。”
众学子一听,想起自家的处境,暗自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