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群青色自动贩卖机 卷一 > 第1章榆树夫人(1)
    自己并不是一个记X很好的人,这点从我一直以来普普通通的学力上也可以看出来。并不羡慕於那些记忆力超群的天才是因为我知道,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会成为一种负担。记住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忘记不了想忘记的事。

    这种不低不高的记忆力,非但没有让我享受到天才独有的优越感,在关於後者的带来的麻烦上,也同样的不能像很多没心没肺的笨蛋一样轻易幸免。

    自己被人欺凌过。

    这件我许多年来想要忘记掉的事情,却每次都在即将从记忆舞台退场时,又反复地具现成零碎的画面。

    等到自己越多次地想要欺骗自己,那些画面只是记忆中的差错罢了,心中的声音就会愈发地确信那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尽管那是在大家都还不知事的孩童时代,家长和老师总会因为嫌麻烦,倾向於将这些事情归咎於「孩子们的普通打闹」,「完全不需要C心的事情」。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等到理X思维和社会认知度慢慢成熟,当当事人再次回忆起那些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时,怎麽也不会区别不开「打闹」和「欺凌」的差别。

    这是我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的地方,以至於当我一看到这熟悉的场景,立刻就会明白自己此刻正身处在梦中。

    昏暗狭窄的小学教室里,不大不小的四面旧窗里透着夕yAn消失前的最後一点光亮。穿过脏尘弥布的玻璃窗面,在我双眼眨合的瞬间,外边的天空闪过了几抹鸟类掠过的黑影。

    从那种古怪的鸣叫声听来,应该就是乌鸦没错。

    但璃清市从许多年前的市改後就再也见不到乌鸦的踪影了。这种以腐屍为生的鸟迁移去了别的地方,现在这里是燕雀和各种海鸟的栖息地。

    梦与现实的偏差并不罕见,我循着两排桌位间的过道往前走去。

    值日角的姓名被人改过,脏灰sE的黑板上还留着用手掌粗暴抹掉粉笔字迹後的脏印。在那团脏印上,又重新用别的颜sE的笔写下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红sE的陈昱晃。

    绿sE的陈昱晃。

    hsE的陈昱晃,紫sE的陈昱晃,蓝sE的陈昱晃......

    黑板另一边的也有我的名字,有些旁边画上了各种的丑怪的兽禽,有些与某个身材肥胖的nV生名字写在一起,然後用粉红sE的粉笔连上了Ai心。

    我用粉擦把那个nV生的名字擦掉,因为粉擦背面被人暗暗涂上了胶水,所以胶水也自然黏在了我的手上。不过幸好不是强力胶的类型,除了有些脏外,撕下来的时候并不会感到特别的痛。

    接下来应该是......

    啊,对,是这种感觉。

    我将左脚上的白sE帆布鞋脱下,鞋底的白sE鞋垫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红。在那里面,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和以往一样,是从宣传板上偷下来的,钉在班级宣传画上的四颗加固图钉。

    忍着钉刺透穿脚底的疼痛,我把图钉一颗一颗从校鞋里抖落出来。

    在我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温热的血慢慢地沿着手腕划出鞋外。

    从教室後面的门缝里,几个探头偷看的同学已经不再忍耐自己的笑声。他们陆陆续续,捂嘴、捧腹、鼓掌地从後门的位置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