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穿越>饲养一只扮猪吃我的大理寺卿(探案) > 成衣铺07 养了一只有洁癖的书生。
    “宗仁,”曲昭喊他,“我头发给风吹乱了,你过来给我绑头发。”

    然后趁着小书生专心致志的帮她梳理墨发时,她偏头轻轻啄了一下他圆圆的耳廓,没有人会比他更可爱了,曲昭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嘴里还在打趣他,“随便骗你一下,你就哼哧哼哧跑过来了,是不是只听姐姐使唤呐?”

    “......嗯。”宗仁红着脸,帮她重新系好发带退到一边,不打扰曲昭忙活。

    曲昭听到回答,简直是通体舒泰精神百倍,她曲昭觉得别说通宵办一个案子,来一百个案子她都不在话下了。

    而后不久,曲昭便在这片菜地的西南角挖出了一具赤身女尸,是她在成衣铺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李信月无误。

    正当她准备挪动尸体时,猛地发现女尸脚下靠着另外一只轮廓要大一圈的属于男人的足。

    曲昭愣了一下说,“这片菜地底下竟是有两具尸体。”

    曲昭赶忙用手刨出另一具陌生男尸,男尸身长七尺有余,虎背熊腰,手上有农茧,光着脚脚下有你把,双手被撕碎的布条捆绑着,口嘴里塞了个布包,眼神惊悚瞪着,乌黑的瞳仁片暗淡。

    曲昭用力捏开男尸的下颌,舌苔到喉头有土,再看鼻孔里也有土,她当即确定道,“这具男尸是活埋,所以他吸食进了很多的土壤。死前表情很愤怒,但是是为了李信月的命运还是为了自己命运而愤怒,就不得而知。”

    一旁宗仁俯身挑开了男尸身上的麻布衣裳,从头到尾扫视了他一片寻找能够确定男尸身份的特征,他的手在摸到麻布衣裳里衬时,明显摸到了异物,挑出一看,是两张皱巴巴的草宣纸,“草宣纸是市面流通最便宜的纸张,多见于普通人家用。看男死者的体格、冬日赤脚、手有农茧的特征,是一个农民无误了。”

    而后,宗仁打开折了几折的草宣纸,细细的看了起来,他说这话时还下意识瞥了曲昭一眼,就像是在影射身旁曲某一般,“此人字迹稀烂,不常用笔。”

    敏感的曲昭小将军一巴掌糊在宗仁脑袋上,“看什么看!你敢叫我去学写字,我就敢揍你把你屁股打肿信不信啊?”

    哼,不信。宗仁收回眼,替曲昭读起草宣纸上的内容来,“第一张是告饶书:

    赖盖以后绝对不做任何对不起信月娘子的事情。赖盖的签字和手印。

    第二张是休妻书:

    妻李信月多年未有所出,犯嫉妒,不伺候公婆,与口舌之罪,遂休妻,送回娘家。只有李信月的签字和手印,但没有赖盖的。”

    如此,男尸的身份基本确定是老头子口中的嫌疑犯赖盖。

    只是曲昭不得其解,“这赖盖是不是脑子灌了墨有毛病?若说他是为了报复李信月计较他出轨一事,企图用休妻书来侮辱她,此举虽然下作但我尚能理解。但他这一手告饶书一手休妻书,可是精神有些分裂?”

    宗仁想了想,答道,“未必是精神分裂,我看他就是鸡贼。前来谈判做了两手准备,软硬兼施。

    软是用言辞美化自己的出轨行为,只暗说自己不再做对不起信月娘子的事。为何说他不诚恳,实则此举并没有约束作用,不受律法和乡里风俗保护,只用于哄。

    正如柴扉防君子不妨小人,这没有律令支撑的告饶书也只能劝诫有意改错之人不能约束无意改错之人。

    若真有意改正过错,赖盖也应该准确写出何为对得起、何为对不起娘子的事,模糊用语这样就为后面提供了退路,只要他认为出轨不是对不起娘子的事,家暴不是对不起娘子的事,这些都是小夫妻关起门来天经地义的事。

    他是判官,也是当事人,而李信月却并没有裁度权。

    硬则是威胁,李信月要与赖盖和离,前提是她年十六在未知世事尚年幼时被老头子安排嫁人,自己并没有真正的有承受一段婚姻的能力。

    而李信月在成长的过程中,她早就有独自过好余下人生的能力,一直到赖盖犯了出轨的错误才提出和离一事,说明她还是对婚姻有所期待、对赖盖有所期待的女人,不然她早就闹和离了,不会等到她几近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