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将落,那头就有椅脚滑开的声音,随即,有烟味扑她鼻息里去。

    赵聿生无言挨近她背后的时候,温童本能一畏缩,忘摘的手避无可避地触到他手指,凉凉的,不无窗外梅雨的湿气。

    三下五除二,他帮忙解开了,淡漠在她头顶开腔,“不多你一张嘴,留下吃罢。”

    “真不用,我……”

    话没说全,赵聿然湿答答的手拎着手机奔过来,喊李若愚接电话,“快,阿公祝你生日快乐。”

    若愚徘徊在想接又没敢的边缘,吞吐半晌,拿余光试探赵聿生。

    后者一副没所谓且没情绪的形容,“随便你。”

    一句话像是免死金牌,若愚立时宽心地接过手机,背开他去了。

    嗯,这场景在温童看来,很是诡异古怪。

    终究她硬着头皮留下了,不是迫于某人积威,是赵聿然的盛情难却。

    若愚依旧执拗先拆蛋糕再动筷,过生日许愿吹蜡烛,是普天下所有小孩共通的一年一度。蛋糕揭面,这小子很有设计细胞,糕体仿效海格给哈利送的粉色蛋糕,

    上头歪七八扭的绿色英文,“HAPPEEBIRTHDAERUOYU”【见注脚2】。

    ‘你晓得哈利有个恶姨丈嘛?虽然不是舅舅,但我怀疑你在内涵某人。’温童忍住没说。

    却没忍住笑,导致赵聿生叼烟拿火机点蜡烛的时候,曲曲眉投她一眼。

    她坐他左边,因为不想面会面地视线交集。

    然而四人围一圈,没那么好,抬头低头间目光就仿佛麻将,总有吃碰杠听胡的瞬间。

    “你许了什么愿?”剥蟹时赵聿然好奇道。

    “不告诉你。”若愚打死也不会说的,他在十六岁这年,发愿可以和小舅舅一样能耐,无论混社会或风月事:

    神啊,我念书好不好没所谓,请佑我以后有大公司开,毕业前交个女朋友罢!

    当然,儿孩角度观成人,眼皮子到底浅了,他只看得到表层见不到深底。

    仅仅从对赵聿生那些男女推拉的眼观耳听里,误以为好感或真情极其轻易,有反应物和催化剂,再套套公式即能得出生成物。

    哪晓得论发蒙的年纪,赵聿生其实比若愚还迟。

    十八岁往前,某人的混不吝只局限在电脑硬盘,和朋友间私下的污口里,大学才正儿八经轧朋友,工作后,才随大流进男女的交际舞池。

    原因十分简单。赵母还在世时,和赵安明左右开弓地对一双儿女施行中庸教育,姑娘家来月经、男子汉梦遗,那都再正常不过的事,青春期的荷尔蒙也是人之常情。

    不扼杀不肃清,但缀在感情婚姻前的首位定语,应当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