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玄幻>磐生的倔强 > (四)命运多舛 人生百态之师徒情深
    老和尚济平看出了济宁眼中的疑惑,他拉着济宁向庙外走去。这一晚,银光飘洒大地,熙熙囔囔的山儿在银光的挥洒下印地清晰通透。

    过了一会,老和尚济平与济宁来到了山间的溪流旁。此时四周虽亮堂,但是夜猫子出来觅食发出的嘀咕声还是把济宁吓得冷汗直流。济宁松开了与老和尚济平牵着的手,转而双手抓扯济平老和尚的裤脚,跪地哀求道:“师父,夜深了天凉,得了杂病可不好,我们赶紧回庙里歇息去吧!”济宁紧紧抓着济平老和尚的裤脚上下拖拽,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济平老和尚笑了笑,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纵身一跃,跃入冰冷的溪流中去,冰冷的溪水立马涌了上来,济宁愣了一愣,不知道老和尚是什么想法,就被济平老和尚拖拽下了水,冰冷的溪水冻得济宁直打哆嗦,他后知后觉地想爬上岸,可是已经晚了。急湍的溪流水飞速地向下游奔腾而去,溪流深处的尖石子在济平济宁的脚踝上留下道道伤痕。济宁疼痛难耐哭喊开来,每当他张开嘴巴打算哭嚎的时候,便会有激昂的浪花拍打过来涌入他的口中,直呛得他呼吸困难,泪流满面。济宁闭上了眼睛,他是个旱鸭子不识得水性,他认为他下水必死无疑,渐渐地,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生的希望,打算随波逐流,生死由天定。这个时候济平老和尚拉住了济宁的手臂,济宁勉勉强强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虚弱地喊了声师父。济平老和尚轻轻将他提起,板着面孔说道:“娃娃你若不想死,就拼命地游上岸,像石头一样逆流而上,才能有生的希望。师父我把你领到这儿来并不是要把你的小命交代在这儿,而是要让你体验体验命悬一线的步步维艰。你还小,日后你经历的磨难也许会比这要大得多。只要还活着,就要拼尽全力地好好活着,哪怕输了,也是带着温婉的笑意离开这个世界,黑夜总会退散,终会迎来清晨的朝阳。”说罢济平狠下心来把手松开,丢下济宁,向岸边游去。济宁跌入溪流中猛灌了几口水,心凉了半截,他撒开了手脚,在溪流间扑腾了起来。湍流的溪水不打算给济宁挣扎的机会,加大马力来冲击济宁那长时间浸泡在溪流间早已软弱无力的身体。这个时候济宁似回光返照一般,生的希望促使着他拼命地向岸上游去,溪床底下的石子张牙舞爪,不时在济宁的手脚上留下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刮痕,济宁也毫不理会。

    最终济宁战胜了死亡,坚强的意识战胜了懦弱。济宁艰难地爬上了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吐出腹内的浊水,不等济平老和尚将他扶起,他便昏迷了过去。

    隔天中午,济宁悠悠地在床上转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四周使他感到恐惧。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溪水中又经历了长时间的昏迷,使济宁暂时性失明。济宁接受不了现实,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喊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我看不清了,我看不清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济宁疯狂地似无头的苍蝇在屋里乱窜,屋里的物件被撞得东倒西歪,济宁的身体顷刻间间青一块紫一块,一副被人霸凌的模样,不由让人心生怜悯之心。

    过了好一会,济平老和尚与济德化斋回来了,他们刚走到庙门旁就听到了庙内传来了物件与物件碰撞的声音,以为庙内进了窃贼、强盗,急急忙忙地冲进庙中紧闭庙门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庙内的物件虽然破旧但是整洁干净,平日里济德与老和尚济平没少花费时间、精力打扫整理,使得庙虽然破旧却有着古朴独特的韵味。他们匆匆闯进佛堂,佛堂内整洁如一,大小不一的物件摆放地井井有条,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正当济平、济德疑惑之际,物件碰撞的声音从济宁的卧室传出,不等济德反应过来,济平老和尚已然冲进了济宁的卧室。

    济宁卧室内凌乱不堪,厚重的旧木衣柜横倒在床尾,几套破旧满是补丁的衣裤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零碎的散落在各个地方,垂落到地面上的草席被撕扯出好几处大窟窿。床上斜躺着一个小孩,他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济平老和尚的心犹如被剜了一下,济平老和尚悲呼,冲上前去,将济宁抱在怀中。济平看着怀中的孩子,老泪纵横,不知这孩子今儿个怎么会遭受如此这般的劫难。济平老和尚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济宁的脸上,济宁感到不舒服有所动弹。济宁的小举动把老和尚济平高兴坏了,连连擦拭将要从眼眶奔涌而出的泪水,将济宁扶起。济德十分乖巧地忙去打水烧水,打算给济宁擦拭身子,整理济宁的卧室。济宁渐渐地苏醒了,他发现周围的景象在发生变化,由模糊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当济宁看清了眼前这张模糊的面孔是济平老和尚时,想起了昨夜的事不由地打起了寒颤,原本因视力恢复的好心情顷刻间跌入谷底。济宁从济平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没有半点虚弱的模样。济宁畏缩于墙角,警惕地盯着济平老和尚那慈祥的面孔看,现在济平老和尚那慈悲的面孔在济宁的眼中不亚于魔鬼的面具,济宁心里猜忌着济平老和尚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和鬼点子来折磨玩弄他。

    济平老和尚看到了济宁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很是茫然。济平老和尚苦笑着站起了身,轻轻拍去,正欲说些什么,济德已然打来一脸盆的热水进来打算给济宁擦拭身子,济平老和尚戛然而止,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济宁的卧室。济宁看到老和尚济平离开了,方才大呼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心,让济德帮他擦拭身子。济德一边擦拭一边抱怨道:“瞧你,昨晚你又去贪玩了吧,害哥我担心了你一宿没睡好。今天早上又不知道你耍啥子疯,将屋里弄得乱糟糟的,待会整理起来又要花费不少功夫,待会你可不许溜,得和我一起整理你落下来的烂摊子。”济宁很是气愤,将济德的手甩开,恶狠狠地说道:“那老秃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自己擦,我会,我懂,不用你教我做事。”说罢济宁便从济德的手中夺过那粗布条粗鲁地在盆中搅拌,搅拌一下便往身上甩,弄得粗布条上的水四处飞溅,搞得四周湿漉漉的。这下济德不乐意了,从济宁手中将粗布条重新抢夺回手中,义愤填膺地说道:“怎么你了,现在敢称呼师父为老秃驴了?胆子真不小,现在都敢以小犯大了昂!昨晚你不知道去哪里撒野,浑身湿漉漉的,还是师父把你背回来的,昨晚我和师父还特别为你擦拭过了,今儿个你倒好整了这么一出来,让我和师父劳神费力,还有礼了?”济宁一时怒火中烧,他站起身来将济德推倒在地,盛有热水的脸盆也倾倒了,水顷刻间漫延了一地,他愤怒地冲着济德大声吼叫道:“都是你害得我如此狼狈,谁都知道那老家伙喜欢的是你这乖徒儿,不是我。”济德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道:“不许你说师父是老家伙,你这个没品的东西。”说罢两个人如同争偶的雄鹰,蓄力而发,扭打在了一起。不一会儿,济宁用他那长时间不修剪的指甲盖在济德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出血的红口子,济德则是重拳出击,狠狠地打在济宁的眼眶上,济宁疼得哇哇大叫起来,虽然没有出血,但是眼眶边上已然一片青紫甚至有轻肿的现象。济宁气得咬牙切齿近乎疯狂,他一口咬在了济德的胳膊上,酥麻的疼痛感蔓延了济德的全身。济德正欲抬起拳头狠狠地敲打济宁的头,济平老和尚已然听到了济宁卧室传来的喧闹声,冲了进来。

    济德看到师父进来了,将紧握的拳头藏匿了起来,可是济宁却还死死地咬着济德的手臂迟迟不肯松口。济平老和尚很是气愤,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无奈地上前去劝济宁松口。济宁的双眼充满了血色,一副决定殊死搏斗的困兽模样,很是倔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一天没有进食的济宁很是虚弱,他缓缓松开了口,昏厥了过去。济平老和尚松了一口气,可是济德恨得牙根痒痒,他的手臂被济宁咬了许久,不仅起了一肿胀得青紫的包,甚至还感到有点全身无力,济德正欲出手去殴打早已昏迷不醒的济宁,手悬在半空中被济平老和尚抓住了。济平老和尚一脸严肃地对济德说道:“你跟我出来走一趟。”不等济德开口说话,老和尚就把他拉扯出了济宁的卧室带到庙外。老和尚济平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拉着济德的手。济德立马愤怒地质问道:“师父,凭什么脏活累活都由我干,而济宁整日游手好闲,我还得处处让着他,为什么?”济平老和尚看到了济德他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感到忧伤,悠悠地说道:“济德,你是你们兄弟两当中最懂事最乖巧的,虽然你们贵为孪生兄弟,但是你更像一个安分的哥儿,济宁更像一个调皮捣蛋不懂事的弟弟,你理应关照。爱护他。”济德一脸茫然地反复仔细品味揣测师父说的话,已然不那么愤怒了。济平老和尚背过身去,眼含热泪看着今晚的皓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过了一会,济平老和尚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兴奋地呼吸急促,他转身便回到了庙中,济德一脸茫然,他也紧跟着回到了庙中。济平老和尚进了庙后,匆忙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了一些旧家什、一些老旧的佛具。济德一脸疑惑地站在庙门旁看着老和尚济平在那忙活。老和尚济平一边忙活一边吆喝济德去收拾济宁的卧室。济德虽然不大情愿,但是跟随老和尚济平多年,对老和尚济平下的指示早已养成了言听计从的习性。济德还是乖乖地去整理了济宁的房间,同时还给济宁擦拭擦拭了身子,应了兄弟没有隔夜仇的老话。夜深了,济平老和尚给济德上完了药,忘记给济宁上药。待夜半三更,济德不放心济宁,偷偷拿药去给济宁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