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嗯了一声,心道:昨晚我还听了床脚。虽非他所愿尔,但仍旧很是羞惭。
黄建章微微垂眸,然后说道:“我跟他们没什么牵扯。跟许白崇更没什么牵扯。”
周子远不说话。
许白崇也不说话。
哪怕黄建章撇清自己也好,还是拉踩他们也罢。他们都没意见。
秦端看这三个人,也是觉得有意思了。
黄建章继续说道:“那人叫周子远。我年少之时在黄家备受冷眼不受关注,且生母早死,姨娘也早被人妒害。十二岁的时候考取了同进士。在翰林研磨两年笔墨,下放到流远县做县官。非是熬添资历,实乃远离是非。”
“那一日……”
那一日天清气和,是艳阳高照但是又有夏风吹拂的日子。
黄建章背着书箱,带着官印和任职的册书,下了船,步行到山路里。前往又穷又苦又偏僻的旮旯——流远县。
在丛山峻岭的山路上遇到了周子远。
周子远那时候不过是个二品的武夫,但是一手的医术已经非常厉害。他这个人专注医术,便是走路赶路也是在专注这些。
结果没有察觉周围,遇到了几匹狼。
恶狼攻击,他反应迟迟,慌乱洒毒粉,结果狼退是退了,自己中了药。
一时半会儿根本配不出解药不说,还越来越难熬。
黄建章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周子远简直快被自己烧死,全身上下充血发红,跟火炭一样。
黄建章总不至于见死不救。这荒郊野岭的,别说找楼子了,就是找雌的都难。能有什么办法?他想……救人在急,也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黄建章生于黄家那样的大家族里,后宅各种阴私都没让他变成一个心性恶毒的人。他像一棵树,始终春来叶绿。内有直骨。
周子远被他所救,然后一路同行到了流远县。
一开始他还嫌弃黄建章平平无奇。虽说救了他吧,但是他还觉得自己有点吃亏。竟然还出言刺他。还经常在他面前说自己第一次竟然被黄建章这么个丑兮兮的男人要了去,简直吃大亏倒大霉!
黄建章一直不善言辞。
只觉得心里委屈难过,还觉得周子远这人太坏。不修嘴德,不修心肠。是个实实在在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人。
他从来对这种人只有厌恶没有喜欢的。
结果周子远前边儿刺了人,后边相处期间却被黄建章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