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月,风声萧萧。
林鹤梵赶早回来,隐在房柱上。昨夜面板刷出数条孙寡妇重复祈愿,如今祈愿对象正在厨房熬粥,张大婶虚弱躺在床上,李盎在桌边等吃食。
张大婶躺在床上,叮嘱少年,“你安心去书院,我躺躺就好。”
病了?唉,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张老汉看着不像对孙寡妇无心。
张老汉想去镇上拿药,张大婶阻止道:“别去,我已经休息好了。”说罢撑起身,在地上慢慢走了一圈。
李盎不多言语,依言去了书院。小白狐跟在他身后,既没露出身形和声响,也没上前叫住他。
上回柳簿挑事,结果掉粪坑、摔跤不说还要抄书写检讨。两堂课下来,柳簿表现十分老实,一眼都没看过李盎。林鹤梵知道原因,柳大娘的祈愿“狐仙保佑我儿好好学习,莫要受张家人影响……”,多半是教训过柳簿。
正午,晏夫子挑了最后一个学生检查功课,接着便宣布散学三日。
李盎敛眉,目光黯沉。
他带书回去,柳簿远远跟着。
书院就他两人住的近,只平日关系不好,从未一起结伴走过。山路人不多,正午时分散学,也没有个旁人,正是单挑的好时机。
柳簿摩拳擦掌,臭矮子,死冬瓜,老子不出手,你当俺是病猫!这回非得把你打得喊爹喊娘!
他吐了口唾沫,见前头有个田埂,低头凶狠撞过去。
这一撞却是撞空,还没等柳簿说一段豪言壮语,右脸挨了凶猛一拳。
小白狐隐在小土包后,看着柳簿被李盎打得嗷嗷叫。
“俺错了!俺错了!”明明比他小三岁怎么打人这么痛!
李盎本就有几分火气,见柳簿寻了这个时机找碴,索性利索把人狠揍了一顿。他出手虽重,却没打要害,能将人打折的手段落在柳簿身上却只是鼻青脸肿。
李盎揪住柳簿,眸光逼人,“知道哪儿错了?”
“俺,俺不该招你!”柳簿继续嚎。
李盎这才放手离开。
林鹤梵看着柳簿摇摇头,李盎明显是练过拳脚的。张老汉教的吗?一个猎户从哪儿学来的功夫?
灰姑娘善良柔弱,李盎可不是受欺负的人。我这仙女教母,啊不是,仙男教父,要怎么上场?
他边想着边隐匿在草丛悄悄跟上去。
原地,柳簿捂着痛处龇牙咧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身高体重怎么还打不过那矮子。柳簿又害怕又不服,怎么每回都是他吃亏?脸上这模样回家必然要叫爹娘骂上一顿……柳簿捂着头晒太阳,直到有人声响起。
“小子,问你话呢!前面可是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