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们只能凭借船舱外的光线看清彼此。
他们像一对缠绕的藤蔓，交缠着呼吸。整个过程，她的指甲都抠着他耳后张合的机械鳃，令他吃痛地闷哼几声。
等一切结束,已是凌晨。整张床单都沾满汗渍,被褥衣物乱得没眼看。
柠檬累得抬不起手指,但身边人起伏的呼吸频率却令人安心。柠檬往他那边靠了靠,很快沉入梦境。再清醒时已是正午，床榻另一侧已经凉下来。
太阳照在空中的灰尘身上，发出暖洋洋的焦味。
舱门外传来黎黎软软的声音。
“柠檬姐姐？起床了没？”
柠檬才从半虚半实的梦中惊醒，腕上的机械表已显示上午11:30。
居然这么晚！
她一个激灵,飞快下床。路过桌边时,她发现了一张纸条：
【小猪，我先走了。韩汜。】
那字迹龙飞凤舞，就像他的为人。
柠檬脸色一红，抓起纸条塞进兜里。
甲板上,芒慈的工人已自发地开始忙碌，甲板上飘着悠扬欢快的歌声，她同所有人打招呼，却无法克制地感到心虚，总觉得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同。可事实上,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干活，根本没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小柠檬望着反复拍岸的河水，连连出神。
中午,老张做了美味的奶油蘑菇意面，上面撒了现磨的黑芝麻粉。他们家的秘诀是在其中加上些面粉，成品会更浓稠。柠檬和工人们坐下,一起蹲在甲板上狼吞虎咽。
片刻，有人在她身边蹲下。
柠檬鼓着腮帮子扭头，身边人赫然是韩汜。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喇喇搂她的腰，亲亲她的额角。见柠檬浑身一僵，韩汜蹙眉，“怎么了？”
他顿了顿，附在她耳边问。“还疼？”
“还好......”柠檬脸颊一红。
他低低嗯了声，思忖着道：“你也该锻炼了。我一用力你就喊...”
柠檬羞愤难当地捂住他的嘴，四处张望：“闭嘴吧你！”
韩汜笑得胸腔震动，将头埋在她颈边：“再叫一次，柠檬。”
“什么？”
“昨晚你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