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有一半都插了进去。

    从后背到前胸的距离并不远,如果再进去几分,恐怕就会将整个胸膛刺穿。

    张棉疼得抿紧了唇,然而他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手下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阴柔男人狠狠拧起眉,低声喝道:“放手!”

    张棉神色不变,阴柔男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过几秒,才妥协似的操控利刃脱离少年的身体。

    细窄的手术刀从皮肉里拔出去,血再也堵不住,汩汩地流出来,很快浸红后背的衣服。

    张棉喘了口气,松开手。

    他唇色苍白,额边因为疼痛渗出冷汗,却一声没吭。

    沈梦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扶,但想起自己跟他是情敌,便作罢了。

    几个工作人员走到门口,惊恐状:“你们在做什么?!”

    张棉转过身,将背上的血迹和伤口都隐藏起来,前面的衣服除了有些皱巴外,还算干净。

    只见他眨了下冷漠的眼睛,嗓音因为疼痛而略有些颤抖:“你们这里的洗手间好乱,没法上厕所了。”

    工作人员:“??”

    张棉将目光落在沈梦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沈梦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握拳抵唇,轻咳两声,懒洋洋道:“对啊,你们这里是什么服务水平,怎么洗手间乱成这样,跟经过抢劫一样?”

    工作人员望了眼里面裂开的墙壁,神色有些古怪:这岂止是抢劫?我看是世界大战还差不多。

    先发制人,成功。

    这场意外的收尾工作最终由醒过来的二爷进行,他先是靠着墙坐了会儿,右手捏了捏肿痛的后颈,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棉半晌。

    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和工作人员进行交涉。

    毫不意外,商人本色且厚颜无耻的二爷选择和张棉沈梦两人同流合污。

    阴柔男人早就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狼藉,镜子碎一地。

    二爷用自己金贵的手指头捻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对那几个工作人员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镜子突然碎开,不小心把我给砸晕了,劳烦你们打电话给孙老板,我想问问,贵所的洗手间是什么级别的豆腐渣工程……”

    语调慢吞吞的,微皱着眉,一本正经地碰瓷。

    这里本来是私人会所,今天开了局,能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几个员工不敢惹事也不敢多问,神情由最开始的震惊转变为后来的谄媚,眼见穿衣打扮不像什么普通人的二爷找他们茬,他们的关注重点逐渐转变为“怎样才可以不被找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