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鸿云看着成夏，嘴唇微微开阖，问：“不想放开……意味着什么？”
成夏一愣，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奚鸿云又说：“我想永远和你牵着手……意味着什么？”
房间内光线很暗，奚鸿云有半边脸都藏在暗处，但他的眼睛却在黑暗的承托下熠熠生辉。
那双眼睛中流转着成夏看不懂的情绪。是专注？是依恋？是迫切？还是……
成夏不知不觉反握住奚鸿云的手，正欲开口，背后传来声响——
“啧！就觉得奇怪，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不想着传宗接代，尽干些丢人的事！”
老医生站在门口，看着牵着手仿佛难分难舍的两人，怒不可遏。他叉腰咆哮：“赶紧滚出来把账给结了！别在我这里干偷鸡摸狗的事！不去大医院，不会是有什么病吧？晦气！”
对方喋喋不休地抱怨，成夏尴尬得不知所措，只能先安抚老医生。
好不容易和老医生扯皮完，成夏心力憔悴，背起奚鸿云又回到大街上。
正值下班高峰期，成夏打了半天出租车都没有打到。
他把奚鸿云放在路边的长椅上，喘了口气，突然一拍额头，拨通秘书的电话。
“成老弟，有事吗？”
成夏没好气地说：“过来玉潭东路，接我和你老板回家！”
“成老弟，我现在在外边应酬，你看能不能——”
“操！别让我说第二遍，赶紧给我滚来，不然现在就让你从公司滚蛋！”
对面气焰渐弱：“哎，老弟别生气，我马上就来。”
狐假虎威地挂掉电话，成夏心头的气总算消了点。
他转头看向奚鸿云，发现对方正在笑。
成夏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笑容呆在原处。他能感觉出来，奚鸿云似乎有哪里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似乎……更加像一个人类……
“你笑什么？”成夏踌躇着问。
太阳快要下山，奚鸿云望着深紫色的天空，又看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他轻声道：“真好。”
※※※
折腾了大半天再次回到公寓时，已经入夜。
成夏气喘吁吁背着奚鸿云回到主卧，再次将他安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