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梁游野？！
他、他是那个男、实、习、生？
那个用干菊花做头像的，被她以为年纪轻轻被生活榨干接近秃头的“师弟”？！
汽笛声在许愿脑袋里消失，变成棒槌，锤得她眼冒金星。
积雪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在光照下融化，而理智在许愿身体里迅速分崩成裂片。
眼前，男人有些熟悉的脸无疑在告诉她，她没认错。
他不光头发茂盛，而且怎么也看不出，是会用菊花做头像的人。
一秒，两秒，三秒……两人尴尬的气氛比上次更长，许愿放在兜里的手猛抓布料。
眼前，梁游野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灰棕色格子围巾，偏暗色调的打扮被脸衬得靓丽一些，看着她，眼眸被门诊玻璃门反出的光打亮，下巴颏稍稍埋进围巾，眸子微微朝上，因不眨眼显得直勾勾。
许愿屏住呼吸。
他好像并不惊讶？
等等，他大学学的好像是临床吧……
他应该刚考完研？为什么会来她们医院的影像科实习？
女生又喊道：“呃，学姐？”
大脑空白，许愿缓缓看向她，听见自己还算平静地道：“我是。”
女生留着短发，戴眼镜，好像是顾思。实习生里只有她用照片做头像。
来不及确认，许愿找回呼吸，道：“我带你们先熟悉下环境。”
背后，两个女生应声，似乎很期待。梁游野没有出声。
许愿走进门诊大厅，放在兜里的手猛抠布料。
井潭医院一共有三部，她在的是一部。除了门诊，还有急诊、老楼和行政楼。
大厅里，下午问诊的人零零星星，几个大夫推着急诊床疾跑而过，打消短暂的松懈感。一人在做心肺复苏，一人扶着输液瓶，三人朝后门跑去。
收回目光，许愿冷静下来。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即便过了九年，她还是不想在前男友面前丢人。
当年分手之后，他们变成了仇人关系，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她也不希望梁游野笑话或者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