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误载不害真意 > 亦难绝了旧葛藤
    冷血动物是无法自己调节体温的,它们的体温,就是它们所在环境的温度。但是,何意羡从面前这副雄浑壮健的肉体上感受到的温度,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何意羡捧着他英俊的脸仔细凝视,许久却无法劝服自己顺着人性做下去。眼眶里还有些许水光闪动,他就使力地阖了眼,想要在充满霉味的黑暗中亲上他的唇,然后就一声不哼地离开心里那个人向他敞开的、对他招手的光明世界。他原本就陷得太深了,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不可能了。

    何峙却只抚了他的鬓角。何意羡的唇边需要那微温,把身体往上蹭了蹭。面颊相贴,何峙也是涟漪般轻浅,只吻了他的额头。

    凌晨3点钟整,附近佛庙的鲸钟响了。这种钟重的在万斤以上,鸣钟以一百零八下为准,象征破除“百八烦恼”。

    《增一阿含经》中所说,若打钟时,愿一切恶道诸苦并皆停止;若闻钟声,兼说佛咒,得除五百亿劫生死重罪。

    钟声在孤夜里那么地凄大,以至做爱就好像会如一整套丧葬礼仪。

    何意羡心里咒骂了一声:“……你车挤死了,赶紧回去。”

    何峙笑了声,退回驾驶座之前,将何意羡衬衫扣子一粒粒系上。

    系到最上面最后那一粒时,何意羡佯怒了:“扣什么等会不脱了?何峙,你是不是阳痿?你阳痿你就给我好好躺那。”

    车开始启动,何峙说:“我怕你着凉。”

    何意羡偏偏要敞着衣服,摇下车窗,他实在也不清楚,他想不想被吹醒了。

    将近黎明下了小雪,何意羡打喷嚏眼泪都出来了。过路口的时候,何峙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替他拢一下衣服。

    却被何意羡抓住了手,伸进了光滑的衬衣。何意羡的手紧紧压着他的手,揉弄自己饱满而有肉感的胸,两指之间卡着左边一颗挺立的乳头。他切换了舒缓的车内音乐,让何峙一手打着方向盘驾驶,一手摸着他开过了两个路口。

    何意羡头靠了过去,手茧的粗粝让他舒爽得不禁夹起了腿,也侧身摸上他的大腿,低吟着笑道:“嗯…还说你不想……”

    “小羡。”何峙减了车速,缓缓停在了路边,不着情兴底色地道,“两个人做爱,可以有千万种合理合情的风貌与诠释。但你让我感到,你需求的只是一个工具。”

    何意羡此人的坏、恶与毒,不止体现在这一个夜晚,对待何峙这一个人上。几乎是全部时候,如果有人对他好,在他的眼中,不仅不会感动,反而会觉得那是一只比较容易得手的猎物。除了白轩逸,其他人跟小猫小狗,甚至跟无生命的桌子椅子一样。

    “所以呢?我就爱犯贱,你还不高兴了?”何意羡仰着脸,手背盖着眼睛。嗅到了那清芬的檀香,何意羡发现自己用错手了,右手戴的是真如寺的那串佛珠,左手才是绿钻石。

    “快乐不是绝对的,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也会很快乐。”何峙的手拥住了他的腰,猛地将他深深地带往自己的怀里,抬起他的下巴,笑了笑,“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甘心情愿。”

    一个真正姗姗来迟的吻还没落下,就听车窗砰的一声!

    这种时刻谁不会吓得一抖,何意羡连忙开门一看——不是死鸟,是因为这已是佘山银湖别墅附近了……

    何意羡风中无语:“……你讨债鬼儿子的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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