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误载不害真意 > 冷露无声湿桂花
    正说到这里,何意羡回来了。何意羡也许没注意到这帮人,他回自己的座驾上,东翻西找什么的模样。

    白轩逸下车去找他前,陈兮云非常有节制地手指点了两下自己的脑门。大体意思是等回了北京,要修修你脑子里的芯片了,颅脑CT显示它,不大耐久哦,你切忌情绪激动。

    白轩逸朝他走过去,声音高了一些:“找什么?”

    何意羡摸出个长款钱包:“…身份证没拿啊,你说我这脑子!”

    “这么着急,刚才去哪里?”白轩逸拧眉。

    何意羡说起话来不太愿意看人,但他敷衍的方式真让人意想不到:“去偷情啊,你又满足不了我,我总想红杏出墙,你可得多使家法。”

    合了车门一块往外走,白轩逸仍问:“去哪了。”

    何意羡说:“我能去哪?我这不想着早点安检,坐下来安稳了。”

    “时间还早,你本来想可以去逛逛免税店?”

    何意羡掏出根烟,一边用力吸入,思想开小差地接道:“对啊,买点黄金戴戴,人上了年纪就爱这个土的。我看有没有能把你送我那菩提里头挖空的,塞金子进去给我一颗颗填实了,沉甸甸挂在脖子上,多有感觉。”

    白轩逸笑了声,从烟身中段把烟掐灭了:“国内航班有免税店?”

    “…我日,我日死你了白轩逸。”何意羡这才反应到被二流话术套到了,嘴瓢了,这下完全不回答对方对他适间去处的问题。

    他戴副眼镜,像是透明的平镜,其实是能够自动变色的太阳镜。一旦想与世隔绝,就会像现在这样拉上黑色的窗帘。

    白轩逸很习惯地拿过他的行李箱拖杆,遭到拒绝,何意羡低声像个地下工作者:“没人么,关心下影响。”

    矫情的发言没有得到允准,何意羡别扭了两下放弃:“毛病,你爱拉拉吧,不行就跟箱子过去吧。”

    两人往出发层走,路人多有回过头来看看的。一个男人向另外一个男人敞开身体过,那肢体语言就是透顶地不一样的,所以何意羡选择走在前面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而何意羡人脉之广泛,细节处见魔鬼,遇到的一位疑似高级地勤人员,建议尽量坐靠左的座位,今天如果使用北跑道的话,是可以看到歌剧院和大桥的,最后祝何大律师旅途愉快。何意羡趁机大骂白轩逸,怎么愉快,经济舱啊,下飞机跟小儿麻痹差不多。到了北京我第一件事就要养狗,养大狗,养个泰迪叫Atung,发起情来我塞棉棒……

    他说着说着,还要和白轩逸分道扬镳:“你先去候机室吧,我去到达那顺便接下人,见一下我就来。”

    “接人?”白轩逸的眼光罩着他。

    “嗯,王笠啊。”何意羡像是喝水润嗓子,可他每一次小口喝水,眼睛都要扫向他,导致几句话讲了蛮长时间,“不是跟他儿子闺女老婆九寨沟玩去了么,正好今天回来,临走见面送一下我,怎么人家感恩我不行么?你凌霜傲雪白轩逸,我怎么不能冰清玉洁何意羡,啊,看不起谁啊?”

    王笠还在筹备他的画展。先给何意羡送了几幅去,那梅兰竹菊,挂在何律师家里的水中奥菲利亚、克娄巴特拉用死囚尝毒、时髦的婚姻等等作品的中间,显得一身反骨。

    “一起。”

    “一起个鬼,你是要当党内自我批评典型案例啊?”何意羡停下来等他跟上来,人来人往中往他胸膛打了一下,像只热烘烘的小耗子跳到心上了。眼瞪得却很吃人,像下一秒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我两当他面同时出现,你怎么不干脆宣布扯证结婚得了?”

    白轩逸看看他笑了,笑有一点赤诚的直率性。何谓错,何谓对,你贪我爱,是不是也就够了?

    何意羡却见不得这个。他哥个高肩宽背阔,相对站着被他俯视,很难不感觉自己上蹿下跳,小不点儿。现在更多是心理上,从前是物理上,白轩逸带他浪迹天涯那时,何意羡当时小得一口可以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