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月见这女人虽然态度不好，想来有几分真本事之人大抵都是有几个怪癖的，况且来时就听说曲靖先生不理皇家之事，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可还是客客气气道：“我们在此等候老先生归来就可，叨扰了。”
那老妇人冷哼一声，正要关门时，一脸的不耐烦有些缓和道：“您回来了，屋里有你爱喝的普洱。”
沈棠月与茯苓回头一看，见正是在林子中遇到的那个老翁。虽然沈棠月早就知晓那人就是曲靖先生，可还是故作惊讶道：“老伯您住这里？”
曲靖先生见两人惊讶的样子，心里还有些洋洋得意蒙骗了沈棠月，殊不知早就被沈棠月看穿了。但还是故作冷静道：“不是来找我吗，进来吧。”
那老妇人站在门口，有些不情愿的开门让两人进来。
曲靖先生想了一下，说道：“清妩，去拿几幅画来。”
叫清妩的老妇人愣了片刻，脸上带着些许悲伤。曲靖先生背对着并未注意这表情，沈棠月不知原因只是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那人没理会这微笑，说道：“清妩这就去拿，先生先喝茶吧，凉了口感就不好了。”说完就离开了。
沈棠月随着曲靖先生进来，曲靖先生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普洱，清妩抱着画立在一侧，沈棠月和茯苓两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曲靖先生喝完一壶普洱。沈棠月心里暗想道：这曲靖先生是水牛吗？能不能让她们进去呀，站得腿都酸了。
茯苓也是一脸难看的看向沈棠月，委屈巴巴的小样子。
沈棠月忍不住道：“老先生，我们是周晟周老先生引荐过来的，小女姓沈名棠月，拜见老先生。”
曲靖先生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周晟这小子真是会给我出难题，送来这么个小女娃娃为难我。”
沈棠月心想：这老头可真会摆谱，周晟老先生都快快五十的人了还被叫做小子，还有谁是女娃娃，瞧不起谁呢。
虽是这么想，可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道：“老先生，棠月很是懂规矩，定不会给老先生惹麻烦的。”
曲靖先生冷哼一声，说道：“在我喝茶时打断还懂规矩。”
沈棠月听了这话，忙去倒了一杯茶端给曲靖先生，笑得灿烂道：“老先生请。”
曲靖先生脸上还是一片冷漠，可还是接过茶水。
沈棠月见曲靖先生喝了一口茶，忙拿过茯苓手中的字画和茶叶，笑道：“这些茶先生拿去尝尝，这些是学生所画，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曲靖先生接过几卷画，翻看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本以为只是有个花架子，现下看来确实是个会作画之人。如今京城流行的繁琐华丽之风也没沾染，画风简约灵动，不过你这笔法有些奇怪，我竟从未见过。”
沈棠月那日在相府见那些画师所作都是太过华丽，少了本身的趣味了，这个曲靖先生多年不在京中竟如此了解，真是不简单。沈棠月笑道：“学生从未请过先生，都是自己涂涂抹抹摸索出来的，所以没什么笔法可言，先生自然是觉得奇怪。”
曲靖先生看了看，说道：“你这笔法虽是陌生，可确实很有自己的规律的。”
沈棠月站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曲靖先生又看了几眼，说道：“是个有天赋的，随我来书房吧。”说罢接过清妩手里的画卷，就进了旁边的房间。
沈棠月让茯苓在客厅等着，自己进了书房。
曲靖先生递给沈棠月两幅画，一副画的是月夜舞剑图，一副是竹林砍柴图。沈棠月拿在手里细细观摩，惊叹于曲靖先生的画艺，沈棠月从未见过这样好的画艺，连细节都是这般惊艳。沈棠月忍不住反复仔细观看，说道：“先生真是大家，这画真是大家之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