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逃婚仵作嫁对郎(穿书) > 偏不开窍 她活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冉霜第一反应是,原来风城胥也会说这么长的句子。

    她看看油灯又看看门口,男人八尺身躯模糊地投在纸糊的门窗上,冉霜咬咬牙,将油灯熄灭。

    失去光照的室内霎时间昏暗下来,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摸索着推开门。

    也许是风城胥的原因,回廊里的油灯也被熄了个干净,只有几丝月光顺着窗缝溜进来,勉强算作照明。

    她的眼睛还不太适应黑暗,只后退两步,将风城胥让到室内,然而男人却在黑暗中摇摇头。这倒不是她看到的动作,而是她的直觉,她就是知道。

    “得罪。”风城胥低声道,“别怕。”

    温暖的掌心以她能拒绝的速度缓缓贴上她的鬓角,眼前微凉,是柔软布料的触感。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脑后打转,冉霜抬手摸了摸,对方给她的眼前系了个遮盖视线的布条,又在她脑后系了个不松不紧的活结。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面前的风城胥极轻地笑了声,手指垂落,又很快攥住她的手腕,像每次做的那般,小心翼翼地避开肌肤的接触,掌心温暖。

    “等下就知道。”

    她们也曾数次并肩走在黑暗中。

    檐上是风七,脚下是石板路,身边是风城胥,手中挑着琉璃灯。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几乎发生在有案子的每一夜,哪怕这次她被遮住了视线,眼前却也有相同的场景浮现。冉霜不止一次猜测,其实男人的夜视能力也强得要命,不过是为了迁就她,才会在手中提着一盏华光溢彩的琉璃灯用来照明。

    她被风城胥牵着离开房屋,离开回廊,离开姨娘的小院,来到外面。

    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便比之前敏锐许多,冉霜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周围的情况,结果身体突然腾空,她忙捂住嘴巴,将一声尖叫吞回到喉咙里,然后死死抓着风城胥的衣领,任凭对方抱着自己腾空而起。

    她曾被这样抱着跳上横梁,跳上马头墙,还有今天,她被抱着跳上险之又险的悬崖,风城胥的轻功出神入化,就算带上她也不在话下,她连蒙眼布也没摘,任凭这人将自己带向全然陌生的地方。

    看吧。她在半空中皱着眉头想。哪怕风城胥伤透了她的心,她还是忍不住信任他,这是她无法抵抗的本能。

    男人在群山之中如履平地,任何凸出的地方都可以被用来借力,她在男人宽广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下来,专心用自己除了视觉之外的感官享受这次轻功之旅。可能有一辈子那么长,也可能只有几分钟那么短,冉霜双脚重新触到实处,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水汽。

    身旁独属于风城胥的温度绕到她身后,伸手解开蒙眼布,冉霜缓缓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头顶漆黑夜空上坠着漫天星辰,眼前是水波不兴的一汪湖,湖面倒映无数细碎星子,忽而有细密的雪,从半空中簌簌落下,却也落不到手边便化成了极细的水雾。

    她霎时间有些失语,只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奇景看,雪与星,原本绝无可能同时出现的两种景色以一种奇妙的形态混合在一处,看起来就像——

    ——像你的眼睛。

    冉霜勉强收回目光,望向站在身边的男人,那人没有盯着天上的星辰,而是把目光落在她脸上,星眸含笑,比天上湖中好看一千倍。

    见她不开口,风城胥微微一笑,道:“我一直想带你来看看这个。这才是雪湖山之名的由来。”

    “……那如果我没答应和你来呢?”

    似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般,风城胥毫不在意地偏偏头。

    “那我便来年再邀你一次,岁岁年年,你总有答应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