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逃婚仵作嫁对郎(穿书) > 梦中前事 只一瞥,她便在这些姑娘们眼中看到了未来几十年的规划。
    此一番前行,同刑部没有半分关系,不过是她身边这人的个人行为。

    在《夜锦宫》原著里,刑部尚书风城胥是个干巴巴的背景板,只在上朝的剧情中出现,规规矩矩地向当朝天子汇报国情,作者对风城胥的形容词不过‘处事严谨’这四个字而已,光是从孙吉祥和风城胥字迹口中听一听有关风如崖的故事,她已经觉得十分惊奇,外加上冉霜日日住在风府,完全没想过看似无父无母的刑部尚书居然有个京城之外的家乡。

    男人就坐在她对面,手中擎着一卷书,眼皮也不抬,开口道:“你有问题。”

    冉霜猛点头。

    她还没去过玲珑县与京城之外的地方,虽说总想着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虽说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大清原书的内容,可她相当笃定,自己从未听过雪湖山这个名字,更不知道它位于哪里。

    “雪湖山距离京城不远,不过一日车程,只是道路险峻,因此人迹罕至,地图上也未有记载。”

    冉霜抱着暖手炉,竖起耳朵认真听,可眼前的风城胥却似乎不愿提及更多,只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卷上。

    “怕你路上饿,带了些许凤毓斋的南瓜酥,应该就在你手边的包裹里,想吃自己取用。”

    这就是明确的结束话题的意思了,冉霜瘪瘪嘴,把暖手炉放在腿上,两只手在风城胥示意的位置摸索。她们所坐的马车是府上最宽敞的那辆,结果却被行李完全挤满,冉霜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凤毓斋的食盒从众多行李中抽出来,然而恰好赶上转弯,眼看着上端的行李摇摇欲坠,还是坐在对面的男人抬手扶了一把,这才没酿成惨案。

    冉霜站起身,重新将大小包裹塞回它该塞的位置,然后在缝隙中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是一把外表质朴的古琴。

    大概是风管家帮风城胥收拾的行李,古琴被收在不容易挤压的角落,然而共同在风府生活的这几个月之中,她却没见过男人弹哪怕半次古琴。

    “……这是你的琴?”她惊异地问。

    风城胥不答,把书卷放到一旁,单手将古琴拽出些许,双手捧着放在腿上,手指在五弦古琴上拨弄了几个音节。

    她虽然对古琴一窍不通,曲子只认得一首高山流水,却也听得出演奏者的好坏,风城胥对古琴显然有一定造诣,只有最开始时的手法有些生疏,然后越弹越熟练,轻拢慢捻抹复挑,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弹了一段清冷的小调。

    冉霜没有追问下去。

    这一路没走官道,而是走的蜿蜒山路,风丙驾车极为熟练,时间也算得刚刚好,卡在掌灯时分载着几个人来到最近的客栈。冉霜下午吃的那几口南瓜酥现下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在马车停下后急忙拎着暖手炉跳下车活动身体,顺便看风丙和客栈老板交涉,看风七将骏马从马车上解放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风丙很快交涉完毕,回来请二人进客栈,冉霜后退半步,看看风丙又看看风七,没忍住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只在白天出现,一个只在夜里出现,我最开始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呢,在太阳落下的瞬间咔嚓变身。”

    风城胥:“……”

    风丙哭笑不得,没绷住脸上的笑意,将冉霜请进上房。

    冉霜背着盲眼嬷嬷给她准备的包袱走进房内,隐约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无论是在玲珑县还是在京城,她不是奔波在前往义庄看尸体的路上,就是拿着毛笔,不熟练地伏案写文书,而现在,她没有案子在身、次日也无须去公堂报道,除了躺下睡觉,她居然无事可做。

    冉霜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因为口袋里没有官印,身边也没有风城胥,甚至就连身高也比现在矮上些许。最重要的是,她此时正身处于宫闱之中,而不是那偏僻的客栈。

    周遭女人年轻貌美,叽叽喳喳地像一群活泼的麻雀。不,还是像小鸡多一点,麻雀会飞,只有小鸡才会被太监驱逐,被赶进池子里沐浴,再被嬷嬷呼来唤去,赶进房中更衣。

    她梦到了三年前,参选秀女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