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和朋友喝了一次下午茶。”
江寰无意识地敲打方向盘,急促的声音暴露了主人某种并不平静的心绪,他又问:“她是你的姐姐,只是你的姐姐。对吗?”
又来了,这种错误的暗示。
傅知雪压下怒气:“不像吗?还是说你有了别的心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江寰怒极反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见一个爱一个,看谁都可以是不是?!”
傅知雪大喊:“那你就不要给我错误的暗示!”
一片死寂。
他往海里投注了一颗深海□□,足以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完了,傅知雪绝望地想,他一定知道了,知道了我喜欢他,他赢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寰深呼口气,平静地说:“抱歉,小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面对关于你的事,我总是没发理智看待。”
傅知雪尽力压平呼吸,说:“你刚才吓到他们了。”
江寰低声道:“你也是……你刚才吓到我了,小雪。”
傅知雪被这逼仄的空间逼疯了,他现在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江寰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却又被对方死死锁在车里,只能蜷缩着,不去看旁边的他。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由远及近,后背触及一片温热。
江寰的话语低低地压在嗓子里,似乎跟胸腔共鸣:“我不喜欢她,我谁也不喜欢。”
“什么——?”
炽热的吻落下来。
一片让人窒息的滚烫中有人请抬起他的下巴,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太奇妙了。
江寰这个人,用冷硬、克制等一系列词来形容他绝不为过,头狼的侵略性在他绅士的皮下尽显十足,但他的嘴唇却是柔软,带着血管与皮肉的鲜活热气,还有浓咖的苦涩,轻轻碾磨在他的唇上。
就像冬日的第一片初雪,带着远程而来的遥远钟声,奔赴而来。
傅知雪屏住呼吸,他的手指剧烈痉挛着,最后妥协又无力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他的衣角。
不知过了多久,江寰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要装不懂吗?”
傅知雪一脸茫然,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里带些水汽,这稚子一样明澈的眼睛勾起江寰心中无数晦暗的心念,他环住爱人的后背,再度吻了下去。
相比上一个的浅尝辄止,这次的吻更多了试探。他摩挲着对方的唇瓣,试图丈量爱人嘴唇的每一条线条。在得到无声的默许后,又试探着轻咬他的唇珠,却不深入,只是这样轻轻浅浅地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