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毕竟也算疼你一场,你就给祖母一些面子。不然将来你的父亲得知此事也是难做。”

    萧瑜捏着手指头,依旧鼓着脸颊,根本不看靖国公夫人,她先是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大伯母柳夫人。

    靖国公和柳夫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皆是脸色沉重不语,这件事的确不能传扬出去,否则靖国公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姑母和表姐服下香料就是在私下解决呀。”萧瑜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然本宫可以将她们赐死!她们是在谋害皇室子嗣,大罪,重罪!”

    靖国公夫人闻言脸色难看起来,她看了一眼摩挲茶杯的陛下,只当他是为了萧瑜才开口,“你姑母害你,服下麝香无可厚非,但你表姐却是无辜。”

    话罢,瘫软在地的萧氏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瓷瓶一饮而尽,“娘娘要做什么冲着姑母来,你如此作态不就是要毁了你表姐的一辈子吗?她又能和你这个皇后争些什么呢?”

    闻言,司马戈轻笑了一声,似是十分愉悦。

    这一笑却让萧氏突然信心大增,继续哭诉,“裳儿毕竟和你也是姐妹,对你多有关照,你借口香料一事要她此生不能生育,着实心狠!她就算进了宫服侍陛下,也越不过你这位皇后啊!”

    这话引得堂中不少人狐疑地看向相貌明艳大气的郭云裳,莫非陛下真是看中了她,而皇后是借着香料一事发挥要断了她的路?

    然而很不幸,萧氏话中的意思有人听懂了,有人却是没听懂,其中就包括萧瑜。

    萧瑜看到那香料已经全部被姑母服下了,她瞪着大眼睛知道表姐没有香料可服了,可是表姐分明也是帮凶,她固执地冲上前捡起那瓷瓶,放进茶杯里面使劲冲泡了几下,直到茶水的眼色变红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是呀,姑母是主凶,就要喝麝香香料,表姐是帮凶,就喝泡过麝香的水!

    “何司监,这杯茶水给她服下。”她觉得祖母和姑母都在拖延时间,想让阿瑜忘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事情。

    索性小手一挥,直接让何司监动手,她想快些回宫了,不要再待在靖国公府了。

    一直默默无闻的何忠接过茶杯,略瞥了一眼眼色诡异的茶水,微叹了一口气,也难为娘娘能想出这种处置办法。

    “郭姑娘,请吧。”他可不管什么国公夫人的想法,若是这人不喝他自会动手帮她喝下。

    郭云裳咬着牙如何愿意服下这茶水,抱着外祖母使劲地摇头,萧氏又想冲上前打翻这茶水,直接被两人抓着胳膊拦住了。

    “帮姑娘服下。”靖国公知道此时自己若再不了结此事恐有大麻烦,靖国公夫人所言已经极为不妥了,于是直接沉声吩咐。

    那杯浸了麝香的茶水,郭云裳终究还是未躲过去。

    喝完之后,她一脸愤恨地瞪着萧瑜,已然是恨上了她。但她也不想一想,在皇后的贺礼中下麝香足以株连九族,萧瑜若较真降罪,她连命都保不住。

    靖国公夫人抱着她犹自垂泪,一副被孙女所为伤透了心的模样,“老身就知无人将我这祖母放在眼中,从儿明年归来不知作何感想。”

    “本宫被祖母罚跪斥责、被堂姐表姐欺负、被姑母下药毒害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不在的,祖母,您哭些什么呀?是在哭姑母心肠歹毒么?还是哭您不能再将本宫关进祠堂了?”萧瑜脆生生地开口,口中的话令众人陡然一惊。

    他们总是忘记,忘记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不是靖国公府势单力薄的萧七姑娘了,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靖国公夫人说不出话来,往日她因为出身低贱的顾氏,的确对萧瑜十分苛刻,可是她是长辈,做什么都不为过。萧瑜怎么敢,怎么可以记恨她?!

    “陛下,阿瑜想要回宫了,我们离开这里吧。”萧瑜走到陛下身边,将脑袋放到陛下的手臂那里,有些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