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离开，我算是一个知情人，阿姨给你一张支票，你直接捐赠到薄家的老年慈善基金会里，我记得清楚，老薄当时查了你的捐赠金额，一千九百万，加上留在楼上的包，包里的现金，一共两千万。”
“阿姨算是用两千万，买断了你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和过往。但是嫂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秦烟面不改色，似乎没有听到顾瑾言的话一样。
顾瑾言也不指望她给什么反应，他只是单方面的感慨，感慨秦烟当年要跟薄云深划清界限的决心，仅此而已。
“问你一个和话题无关的问题。”
秦烟掀了掀眼皮儿，看着顾瑾言：“为什么把钱捐赠到老年慈善基金会里？薄氏名下的慈善基金会不少……”
秦烟笑着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会老，我也会有需要社会帮助的那一天，所以就当时提前给自己准备了。”
“你还有茵茵。”
秦烟卷了卷衬衫上的袖子，反唇：“我生下一个孩子，也不是为了让她给我养老。”
“我不喜欢做一个负担。”
顾瑾言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手：“言归正传。”
秦烟将自己的脊背放在柔软的椅子里，脸上漫不经心的，让顾瑾言不得不怀疑，秦烟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这三年，老薄去叙利哑找过你很多次。”
秦烟的手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她动作太小，又收拾的太快，但是顾瑾言一直注视着她，将这一幕收归到眼底里。
“那里战火不断，最严重的一次，老薄差点被炸弹炸死，就在他脚下炸了，他是被他带过去的国际雇佣兵抬到直升机上的，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
顾瑾言低声说：“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嫂子，你选哪个地方离开，太毒了，和在老薄心口上剜肉没什么区别，和要他的命也没什么区别。”
说着，对面的男人点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唇畔间，指尖上，都是白色缭绕的烟雾。
他明明漫不经心，用的也是带着叙述的话，但是那一刻，她还是没能忍住，心尖抖了一下。
“但是老薄死心眼，你既然要他的命，他就给你。”
秦烟突然笑了一声，那口吻听上去，有些像是嘲笑：“顾总，你弄清楚，不是我要他的命，是他自己不要命。薄云深已经成年了，他得为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任，少往我头上扣，我可没让他做什么。”
顾瑾言唇角翘了翘，秦烟又问：“我这么直白，待会儿谈完了，你该不会不给我乐乐的合约了吧？”
“顾总人在总裁界的口碑快要称得上第一了，应该做不出来这么没品的事情吧。”
“快称的上第一，也就是不是第一，我比较好奇，第一是谁？”
秦烟顿了顿，第一当然是封宸，那个男人寡言少语，但是既然说出口的事情，就绝对会做到，而且男人作为桐城新贵，白手起家，没有借住家里一丝一毫的帮助，能走到这个地步，就连秦烟也不得不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