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朱将军不相信我和太子爷是旧交的话,可以去问一问羽先生。”

    朱瓴突兀地笑了一声。

    “池世子当年和我家殿下是旧交之事,倒也不必去问令狐羽。朱某是知道的。我家殿下当年还是魏王时,我已经跟随他左右了。”

    “哦……”池萦之心头隐约升起某种预感。

    下一句,果然听朱瓴道,“因此,朱某也知道,三年前,从平凉城千里奔回的信使没有带来池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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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书信,却传来了池世子一句骂人的话,气得我家殿下几乎吐血,整夜无眠。”

    池萦之伸手揉了揉隐约作痛的眉心,左右四顾有没有可以跑路的小径。

    “池世子三年前千里传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朱瓴冷笑道,“似乎耳熟得很。让我想想。啊,可不正是今日池世子在临水殿中,当面骂我家殿下的那句吗——”

    没等他说完,池萦之镇定地把宽大的袍袖口拢了拢,捏在手里,往后倒退了几步,掉头就往临水殿方向跑。

    啪的一声,从后背传来一股大力,猛地拍在她后背处。

    池萦之整个人被拍在红漆木柱子上,差点拍扁了,朱瓴压低的嗓音在耳边阴恻恻响起,“池世子在京城里蹦跶得欢,我家殿下见了你便会想起陈年旧事,徒增不快。如果殿下他顾念着旧情不愿亲自下令除掉你,那我为人臣子,为主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

    池萦之被按得动弹不得,正感觉大事不好,耳边低语的声音突然顿了顿,再响起时,带了几分困惑:

    “——你用了什么熏香,怎么这么香?”

    池萦之:“……”什么毛病?

    等等。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里。

    她不敢动,额头靠着长廊木柱,小声问,“朱将军……刚才殿中,你是不是一直站在太子爷身后守着?”

    朱瓴当场认下:“不错。护卫太子,乃是朱某职责所在。”

    池萦之的额头砰地靠在了木柱上。

    她知道为什么姓朱的反应这么奇怪了。

    该死的万人迷光环……

    在正殿里触发光环的时候,淡色白光至少扩展出三五尺范围,不仅影响了太子司云靖,应该是把太子身后站着的人也包括在里面了……

    她这边不敢乱动,朱瓴却动了动鼻尖,在她脖颈间又深深地嗅了一口,困惑道,“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池萦之心里默默地骂着“妈的疯狗……”朱瓴突然松开了按住她的手,连退数步,抬头瞪向远处。

    一支寒光利箭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金色的天幕,仿佛秋冬季节突然刮起的一阵狂风,越过众多毫无察觉的宫中禁卫的头顶,带着落日的余晖,笔直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