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肃到了里间，站在颜雪的床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房间里窗帘拉着，一丝月光也没有，然而呆的时间长了，眼睛适应这黑暗，还是能看到颜雪那秀气的轮廓。
她像是早已经熟睡。
良久，他坐下来，嘴角微微翘起，声音低沉醇厚：“醒着？”
“不想理我？”
周肃看着颜雪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嘟起嘴唇：“你不能这样。已经很晚了。”
周肃：“所以？”
颜雪：“好人在这个时候都睡了。”
周肃闷闷的笑了：“好吧，那我是坏人。”他伸手去勾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你可比我坏多了，咱俩这也算绝配。”
颜雪不知道逻辑是怎么被他歪成这样的，她怂了怂鼻子，干脆不说话。
周肃并不在意，他举起手，搭在颈下的衣服纽扣上，解开两粒扣子。颜雪可以清楚的看到，蜜色的皮肤和其下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一点点露出来。
她听到血液在他皮肤下流动的细微声音。
还有鲜血的香气。
然而这种味道她已经喝了好多年。
周肃见她没有动作，“嗯？”了一声：“不饿？”
即使作为活了几辈子的老妖怪，颜雪也被这一声惊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撇撇嘴，所以说她是永远不会喜欢上他的啊。
她讨厌自己面对他时偶尔的害怕。
这让她感到脆弱。
颜雪慢慢地，一点点挪到他身边。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颜雪头靠过去，牙齿刺破他的皮肤，血液顺着食道进入胃里。
刚刚进食过更鲜美的食物，颜雪其实并不想这样用周肃的味道覆盖掉他的。
小朋友的血是带着阳光味道的，她很喜欢。
颜雪眯着眼，回忆着前不久那食物诱人的香气，假装现在在自己唇下的还是那个人，颜雪就这样喝了一会，直到周肃那冰雪一样清凉的味道充满口腔肠胃，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颜雪终于抬起头。
她没有给他舔舐伤口，这动作会花费她一点能量，她现在还很虚弱，一向是能省则省的。
不过，好在周肃也不需要。
她放开他，又迅速的躺进被窝，转过身，背对着周肃，她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