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停在铁门外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别墅楼上楼下窗口都暗着，江澍看了两眼，按了密码推门而入。
再开了屋门，客厅里电视机屏幕还亮着，黑白电影，音量开得很小。
他站在门口没动，见沙发上坐着的人看过来，才在她的注视下反手关上了门。
涂嘉霓原本已经打算睡了，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没有回，转手翻了张碟片出来放。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差点就睡了过去。
她望着门口，只见江澍鬼魅般无声走了过来，还没坐下，怀里的徕卡就已经按捺不住，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几日不见，徕卡似乎异常兴奋，爪子牙齿一齐上阵，去糟蹋江澍一身讲究的装扮。
江澍看着一点不恼，侧头看向涂嘉霓，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今天去试镜了。”
涂嘉霓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仍冲着电视机的屏幕，低声应的一句听来有些敷衍，江澍便没再说话。
只有徕卡不安分地在两人腿上跑来跑去，一来一回不知疲倦。起先都由着它，直到“呲”地一声，涂嘉霓回头看了过去，屋里太暗看不清，但也知道是爪子划在了江澍身上。
江澍跟着低下头，就见她伸手过来抓住徕卡，以为她要将它抱回自己腿上，却是一弯腰把它放到了地上，说一句“自己玩去”。再抬起头时，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身上。
屏幕上光线明明灭灭，江澍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一个轮廓。下一秒，黑影靠过来，胳膊上是她发梢扫过，有些痒。
手下意识扶住她细瘦的肩背，等她贴过来，下巴便抵在她头顶，鼻尖充斥着发香味，和先前散在房间里的一致。
他隐约感受到，那日那道有些莫名的隔阂还在，直到她低下头，隔着衣服咬他肩膀，隔阂也仿佛随着他无声的叹息消逝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受，但至少，这样的肢体接触让他们更亲密了一些，不像刚才的虚影，满怀的实感和密集的吻来得真切得多。
她从他肩膀一路吻上来，在他脖子上留下一线黏湿，再是下巴，然后伸手揽住他脖子，顺利在他腿上坐下，鼻子相碰，温存片刻，一歪头，终于是唇贴着唇。
他迎合她的湿吻，感受到她手钻进衣服，身体里的颤栗海水倒灌般往上延伸，待身前被她揉住，面前的人又退开一些，在他视线里低下了头，埋在他身前另一处。
他呼吸骤然变缓变重，眉头凝在一处，喉结上下滚动几回，涂嘉霓却忽地松了手和唇，他呼吸一滞，又见她重新攀住他肩膀吻了上来。
一下一下亲在唇角和唇上，发出细微暧昧的声响，灼烫的鼻息喷过去，涂嘉霓开口喊他的名字，“江澍。”这样喊着，抓了他的手停在自己睡衣扣子上，暗示的意味明显。
江澍去解扣子，耳边是她嘴唇贴过来，声音很轻，“我不希望你打电话给我，只是来汇报你的行程。”话毕，耳垂就被她含住，很快又被松开。
“听到了么？”她态度不似刚才那么硬，甚至有些诱哄的意味。说完便是绵密的亲吻。
江澍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按上她肩膀止住她的动作，等她看过来，才稳住声音应一句：“嗯。”
“嗯？”涂嘉霓却并不满意，仍是去亲他嘴角，“那天打电话，想跟我说什么？”
他动作旋即停下，在她断续的亲吻中回答：“道歉。”
“为什么？”她手又钻进去，指甲在他背上轻轻划线，“因为你经纪人？”
“嗯。”他已经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