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二人什么事情都没干,直接抱着蒙头大睡三天。

    三天以后谢然腰酸背痛地醒了,一揉乱糟糟的头发把旁边的谢青寄也给拍醒,喃喃自语道:“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要开车。”

    洗漱后谢然给他弟分派了任务,让谢青寄回学校办理复学手续,顺带去谢婵那里把赵高给接回来,他得去公司一趟。

    谢青寄点头答应,然而一出门却没回学校,他先是开车去了趟公证处,接着去了银行,最后才把车开去谢婵家。

    一开门赵高亲热地围上来,半年没见,它被谢婵喂得比原来原来更胖,趴在窗户台上的时候肚子肉会从两边溢出来,谢青寄的胳膊没几分钟就被它给压酸。谢婵见状调侃道:“真不愧是谢然给你的猫啊,就是认主,这半年我白喂了。”

    她又和弟弟闲聊几句,问他们这半年玩的怎么样。谢婵一边说,一边收拾赵高的玩具和猫窝,谁知谢青寄把她的手一拦,否认道:“我不是来接赵高回去的。”

    谢婵不解地看着他。

    谢青寄语气一顿,从随身背来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钥匙交给谢婵,解释道:“我跟谢然可能会出国一段时间,我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装的都是一些我和他的重要证件和现金,备用钥匙我往你这里放一把。”

    “以后还回来吗?”

    谢青寄实话实说道:“不知道,先别告诉谢然,他还没做好决定,我先提前准备好。”

    谢婵沉默半晌,伸手接了。

    “换个环境也好,就是……哎。”谢婵眼睛有点红。

    妈妈走了,爸爸出家,现在两个弟弟也要去到相隔万里的地方。谢婵现在有了钱,有了自我,可唯独抵抗不了家人相继远离的孤独。

    谢青寄给她抽了张纸擦眼泪,他心里有点不好受,却依然把心一狠,继续说道:“你记得经常替我和谢然去给妈扫墓,多看看爸爸,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门锁好。”

    谢婵听不下去了,笑着骂了一句闭嘴,问谢青寄这是在交待遗言吗?谢青寄抬头看了谢婵一眼,没再吭声,他看着姐姐擦去眼泪,说前两天才去看过爸爸。

    “爸挺好的,人也很精神,我打算下个月接他去体检。哎,你说他好好的,干什么出家啊,他要是不出家,我们一家四口现在还能生活在一起,不至于现在家都快散了。”谢婵只是一句随口的抱怨牢骚,本没指望谢青寄回答,谁知对方却一本正经地接话。

    “我想他很后悔。”

    谢青寄扭头看着窗外。

    冬天的夜总是黑得早,才晚上五点多外面就亮起了路灯,谢青寄往外看,城市里的星星没有野外看见的多,他和谢然开着房车出去旅游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把车停在开阔的平原上,从头顶的天窗上看漫天的星空,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想起王雪新。

    “他肯定后悔没有早点和妈妈和好。”谢青寄理解道:“如果给他一个机会可以替妈妈受罪,我想他一定求之不得。”

    “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死了,另一个就活不下去,现在理解了。”

    谢婵看着谢青寄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弟弟今天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这状态和某年谢然过年的表现很像,那时谢然也是塞给她一张银行卡,说一些莫名其妙叫人听了不舒服会难受的话。

    就在谢婵惴惴不安要仔细追问的时候,谢青寄突然恢复正常,对谢婵转移话题道:“我想跟哥求婚,那天你也来好吗?这种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不想让你错过缺席。”

    谢婵温柔地笑了笑,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谢然回到半年没踏足过的公司,前台换了个小姑娘不认识他还拦着不让进。谢然只好给瘦子打电话,只听瘦子一声尖叫,谢然只感觉可怜的耳膜被人刺穿,在原地呆站一会儿,眼前的门就被人推开,瘦子一身笔挺西装,丝毫不见最初混社会的匪气,他狠狠冲过来抱住了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