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冰箱本身不知道自己怎么制冷那样。
镜善治收买忍者,计划将林清泉带去郊野杀害。从郊野回城就要走一段不远的路程。
一路上,林清泉跟在后头。目目看他看得紧,会不时回头确认他有没有逃跑。
大部分的时间林清泉都摇头晃脑的,偷瞄魔挺拔的腰背、风吹得凌乱的中长发、还有像受戒的和尚一样端正的走姿。脚踩的竹木屐敲打石板,连声响都是匀速的。
身为魔却不知道也不会化界——这家伙该不会是魔中的残疾人吧。
又难道说,是律令草的堕胎作用强逼他离体,导致他成了发育不全的早产儿?!
林清泉一个字也不敢说。人与魔力量悬殊,他对目目有攸关性命的忌惮,以及一点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心虚。
郊野缺乏管制,路上景致很悲凉,都没什么人。
苍黄的天空和比之更深一度的黄褐色土地大肆铺设着,不要钱似的拼凑在一起。初秋的寒好像绒毛漂浮在空中,丝丝入扣。
林清泉下意识缩起身子,偷瞄目目却发现对方恰好也在看他。
他干脆冲他一笑,“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七次看我了。放心,我不跑,我也跑不了啊。你是魔,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你说是吧?”
目目却低下头,没吱声。
或许出于某种戏谑意义的“父子连心”,林清泉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他拿扇子挑他的下巴,拉近一看,发现他脸色潮红,瞳孔散大到几乎看不到虹膜。汗珠密布在前额,眼白很红,脸也红,就像是发了高烧。
“你生病了啊?没事吧。”他声音里有一丝殷切。
“别拿老一套骗我。”目目闭着眼睛,“我不会再上当了。”
林清泉将手搭上他的额头,“魔也会发烧吗?啧啧,真可怜啊。”
目目盯过来,与他对视的人会有被刺一样的感觉。
他拿下林清泉的手,放在鼻尖处闻,鼻子像小狗一样皱了皱,很明显是在隐忍什么,“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吃,那你最好别这么轻易就碰我。”
林清泉忙抽回手,“别闹。”
两人调换了一前一后的位置,彼此相安无事地走着。但没走多远,林清泉的肩膀就又被扣住。
他挣脱起来,“喂,说好了现在还不吃我……”
“不要动。”目目严肃地说,“有魔的气息,而且越来越近了。”
“你才是离我最近的魔吧,混蛋!”
就在此时有东西从天而降,跳水似的摔在地面,咚地连续弹跳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