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我心里苦啊！”天台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金哲永一手提着酒，一手拉着托马斯走上天台。
他红着眼睛，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哭的，一屁股坐到天台边的水泥台子上，抓着酒瓶猛灌一口，一大半都进了脖子：“我彻底没机会了。她和内森走了，肯定是去……”
他说不下去了，很大声地抽噎了一下，猛地转头盯着托马斯。
站在他对面，双手插兜的托马斯一怔：“怎么了。”
“你有问题。”金哲永一字一顿地说，干涩的红眼睛一眨不眨。
托马斯不易察觉地后退了半步：“你醉了，在说胡话。”
“没有！”
金哲永大声反驳，踉跄着站了起来：“咱俩的女神被猪拱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托马斯紧绷的表情瞬间垮掉。
金哲永善解人意地拍拍托马斯的肩，边说边抹眼泪：“别逞强了，我好歹还轰轰烈烈地对她表达过爱意，你竟然还没有把爱意说出口，你心里一定比我更——”
忽然，一阵乱闪的、红蓝交替的灯光照在托马斯脸上，打断了金哲永的演讲。
刺耳的警笛声从楼下响起，再次打断金哲永的疑问。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被映得红蓝交加的脑袋，就听见面前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金哲永被叫声吓了一跳，要不是托马斯及时拉住，他能直接从楼上飞下去。
与此同时，水箱里传来一阵“砰砰”的声响，像是什么生物在里头奋力挣扎。托马斯拽着吓傻了的金哲永刚走近，就看见一个浑身滴水的身影连滚带爬地翻了出来。
“卡、卡尔？”金哲永看清了眼前的人，心稍微定了些，牙齿却还是打颤，“你在这做、做什么？”
“快报警！”卡尔没回答他的问题，支撑不住身体跪在地上，浅灰色的双眼里满是恐惧。
***
“死者今年18岁，基本可以确定是芒果树高中二年级的学生，菲欧娜·万斯。”警察局的停尸房里，法医在一个年长的胖警官身边说道。
助手递给胖警官一张纸，是菲欧娜的档案。女孩在小小的一寸照上灿烂地微笑，和现在灯光下面色死灰、被泡得有些发胀的尸体简直不像一个人。
她身上有多处擦伤，伤口处的软组织充满了水分，好像随时都会从里面溢出水来。
“死者疑似处在妊娠期，但具体还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确认。”法医补充道，“我们初步判定，死者的死因是颈部的撕裂伤。”
他突然欲言又止，“奇怪的是，那伤口似乎是某种野兽造成的。”
“野兽？”胖警官和身边的助手察觉不对，齐齐停看向菲欧娜颈侧，那里又两个黑乎乎的血洞，“公寓楼天台上哪来的野兽？”
法医艰难地翕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疑云笼罩下，一行人沉默地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一个警员就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后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