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意的”
“你想杀了我”
一声声控诉喊得撕心裂肺,双目通红的模样,全无平素的端庄优雅可言,如同在菜市场闹事的疯婆子一般叫人厌恶。
“哦”无羡尾音上扬,笑意盈然,眼里散发着却是寒彻入骨的冷意,“令妹怕是得了癔症,得好好治治,不然耽误了亲事就不好了。”
今日宫宴,京师贵妇悉数到场,明日她有癔症的事,就能传遍全城。
即便她家世再好,才貌再佳,只要沾染了疯病,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回去
无羡怎么可以那么狠
不但差点要了她的性命,还想彻底断送她的姻缘。
“我没有癔症说的都是真的”杨惜急切地想要辩解,“你要杀我,是我拿你爹的性命相要挟”
杨惜话一出口,就知道,上了无羡的当,可是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听到了,全场哗然。
“怪不得见到人家那么害怕呢”
“这就叫做贼心虚”
“杨姑娘小小年纪,看着端庄有礼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无羡的目光穿越人群,与杨廷和的直面撞上,“不知这是令嫒的意思还是杨阁老的授意”
“小女受到惊吓,口无遮拦,话不可信。”杨廷和不愧是做了多年的阁老,那份临危不乱的镇定,非常人可比。
“如此甚好。”无羡拨弄了下刀刃,刃口如犬牙参差不平,有些剌手,还不够锋利。
可惜了,若是能再借着阿拉坦的刀,磨些时候就好了。
“我就这么一个亲人,若是我爹少了一根汗毛,必然第一个找上李姑娘。”
她的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可是杨家父子不敢轻慢,他俩比谁都清楚,当日无羡为了救她爹,带着一百号人就敢出城迎战几万敌军,可见其疯狂。
这样的一个疯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场好好的宫宴,被彻底搅乱。
杨惜被她哥送出了殿外,众人虽然回到了座位,兴致已败,食不知味,舞难入目,寻思着会不会提早散场。
张永收走了无羡手中的短刀,留下了一个豆色瓷盒,小小一个,同粉盒差不多大。
张永用目光指了下宝座上的朱寿,立刻收回,笑着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