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熏香袅袅，一扇木门便将天光隔绝。
冬日暖阳，涉及不至此处，略显得薄凉些许。
段令寒端着白瓷鱼线碗，捏着玉勺，盛了一口颜色深褐的药，低头甫一口含住，俯身压在莫折风歌唇上，一口一口递渡过去。
莫折风歌喝不进去，他便用软舌撬开她的贝齿，慢条斯理的送，总教她一口不落喝下去才成。
翌日，天光云影在人眼底徘徊，漩雨院中迎寒傲立的白梅盛开的花团锦簇，冬日最艳丽的美景不外乎如此。
房中，迷瞪三四日夜的莫折风歌在灼热烫人的视线中，逐渐转醒。
脑中先是晕眩，莫折风歌抬手揉着眉心，想撑起一条手臂坐起身，发现左手如何也动不得。顺着视线放眼过去，才见手被另一只手背宽厚，色如银月的大手牢牢困住。
莫折风歌视线又顺着那条手臂往上，得见是鬼斧神工的脸，才晓得是段令寒。
“段袭庭？”奇也怪哉，段令寒怎会莫名其妙地抓住她的手？
段令寒佯笑看她说:“这么快就醒了？”
那双温厚宽大的手掌并没未松开。
莫折风歌听这话想打人，忍不住咋舌问:“那要不我在睡会？”抽了几下手，又说，“我想喝水。”
这会儿手倒是松了，莫折风歌就撑臂坐起身。
段令寒从一旁小案上端了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递给她说:“最后一贴，郭兴的药总是不错，多喝总比少喝好。”
“这是那个百毒圣手给的药？”这倒不错啊！莫折风歌接过来，喝了一口才发现苦胜黄莲，当即弯腰要吐。
见状，段令寒像下意识反应一般，按住莫折风歌的肩膀，便俯身将人压在软被间，堵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小口，软舌探进去，将汤药尽数逼下。
莫折风歌觉得自己遭雷劈了，满眼不可思议，一双潋滟眸子大睁，看着段令寒一双琉璃色浅淡眸子微微眯起。
有一只躁动不安的手锁住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搂着，两具温热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湿热的呼吸在咫尺之间逐渐融为一体。
莫折风歌口中很苦，段令寒将汤药一口一口喂给她，最后才大赦天下，将她放了。
莫折风歌躺在床间苟延残喘，段令寒见她呼哧呼哧地娇喘吁吁，在静默一室中微弯起眼角，莞尔一笑道:“我喂你的药……苦不苦啊？”
闻言，一束火在心底噌地燃烧，最后连耳尖脸颊都蒸红了，莫折风歌心如擂鼓，手忙脚乱，抓过腰间的软被盖过头顶。
良久，闷闷地声音才从被褥间传来，“药不苦，你苦！”
回应她的是一抹轻若鸿羽的低笑，段令寒压低了声音，摩挲着方才指尖残留的触感，说:“你再休息一日，我带去游山玩水。”
“清欢，咱们说好的，一起去祸害世间。”语毕，段令寒提步离开，空荡荡的房中，余留一些虚影。
不久，忍红领命进来服侍莫折风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