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科幻>女扮男装孙灵陌 > 这病我可以治
    老妇好不容易顺平了气,对他道:“娘没事,一点儿小病而已,看把你吓得。”

    孙灵陌见她面色灰暗,喘气不匀,吐在床边一个银盆里的痰粘稠如胶,颜色青黄。病虽不大,可老人本就体虚,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没几月活头了。反正花钿送了她二两银子,她就当收了诊费,给这老妇治上一治。

    “真是凑巧,我是个大夫,”她凑了上去,说道:“你若放心,我就给大娘开个方子,包管药到病除。”

    罗安瞧贼一样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会儿:“大夫?你今年多大?就算是学了点儿皮毛,也不该如此狂妄,敢说自己是大夫。”

    孙灵陌白他一眼:“不信就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娘这病拖不得。再不治,最多三个月你就要买棺木了。”说完转身就走。刚出了屋门,果然就听罗安叫住了她。

    “算了!”罗安低下头,对她道:“既是花钿的朋友,当也不会骗我。死马当活马医吧。”让开位置,让她过来治病。

    孙灵陌替老人把了脉,细细看过她舌苔,要来纸笔写下一个方子,让罗安照着去抓药。

    罗安家里已是一贫如洗,外面又欠了一屁股债,哪里拿得出钱来。孙灵陌看他一根筋得很,掏出那包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花钿家里那个后娘手段如何你应知道,她好不容易在阎王殿里存下钱来,你若不收,就只能拿回去给恶婆娘打牙祭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执着在这一点儿小事上头。”

    罗安埋着头没有说话,可也没再把钱推开。过不多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揣了银子推门走了出去。

    约莫半盏茶工夫过去,罗安拎着药回来,把药煎了喂自己母亲喝下。一剂药下去,老妇往日钝重不堪的头痛有所减轻,咳嗽也停了下来。罗安见效果如此显著,服侍母亲睡下后对孙灵陌道:“你倒真有些本事。”

    等了一会儿,见孙灵陌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罗安问道:“还有事吗?”

    孙灵陌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大夫,我给你娘治了病,你起码要付我些诊金吧!”不等他说话,又马上摆手道:“算了算了,看你如此艰难,我就不给你要钱了。让我在你家住上一晚也就是了。”

    罗安看她落落魄魄的模样,猜她定是生计艰难,说道:“那你就与我挤一挤吧。”

    孙灵陌道:“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像什么样子。我看你院里还有间柴房,我就住那就行。”

    罗安没说什么,给她拿了床干净棉被,铺在柴房里头。当晚孙灵陌就在那里凑合了一宿,次日早上告辞离去,到大街上拿花钿给的银子买了几个馒头充饥。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吃一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弄点钱财傍身才行。该死的强盗抢了她的血玉,中国又天大地大的,她不知道他名姓,打听都没处打听,要找到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既然回不去九百年后,就必须先想办法安身立命。若有合适时机,再混进宫里去见见她的偶像昱成帝。到时找他拍几张合照,拿回去以后说不定能当国宝给供起来。

    她兴致勃勃天马行空地想着,在繁华热闹的永安城里一路走一路看。

    去了几家医馆,却总是无一例外被赶了出来。最后到了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子,那铺子门前悬着招牌,招牌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济仁堂。

    店里人不多,生意都被前面几家大药铺子抢去了,掌柜的坐在里面长吁短叹个不停。孙灵陌抱着最后试一试的态度,好好理了理衣裳,走进去道:“掌柜的,此处可需要人手?”

    俞灯山两只眼睛从账本里抬起来,从头到脚看她一看,冷哼一声道:“身无四两肉,客栈刷碗的都不要你,还敢来我医馆讨饭吃。走走走,我这养一个人都够费劲的了,没多余粮食了。”

    孙灵陌道:“我是个大夫,不是来打杂的。”

    俞灯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夫?看你年纪小,口气倒不小。老夫我十岁开始,夙兴夜寐苦学三十余年,好不容易才开了这家医馆,被人尊称一句大夫。你才多大,草药认全了吗?就敢说自己是大夫。”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低下头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乱拨。等算清上月盈利,愁得捂着脑袋叹起气来。

    孙灵陌看他这样子,不放弃道:“我是不是大夫,你留我看几天不就知道了?若我是个假的,你不必付我工钱。”

    俞灯山却道:“多个人多张嘴。就是一碗饭,我也养不起你。”挥手要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