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明瞬间脚软，整个身体不听使唤的往后栽去，可是，不疼，一点也不疼，他甚至摔的丁点声音都未发出。
这副模样落在阿茶眼里，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噗嗤——”雀雀捂着嘴巴，忍不住轻笑出声，“阿茶，你看他。”
雀雀没做过人，自然也不懂得人类见到这些东西内心迸发的恐惧，只欢快的跳到封长明面前，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可是在里面住了好些时候的，现在怎么害怕成这样子？”
“你们是谁？”封长明倒在地上，身体还不停的颤抖着，“鬼吗？”
封长明原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但经历了这些，也不由得他信不信了。
“你都快成鬼了，还说别人。”鬼？她哪里像鬼，雀雀嘟起嘴吧，眼中笑意却不减，拍拍胸脯骄傲道，“幸亏你遇到了我们阿茶。”
“你被换了命格。”阿茶站在原地，只左右打量着瘫坐在地上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一条生魂。
这句话，不由得让封长明想到那日那巷口的老妇，他那时候怕的紧，死死的抱着老妇的隔壁求她救她，老妇怎么说来着，苍老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封长明的脑海：若是有缘，自然会有人救你。
难道，这位就是老妇口中的有缘人？
封长明想到这，也顾不得先前雀雀嘲笑他，只伸手去拉阿茶的衣角，不料手刚碰到，便从中穿了过去。
他不死心，有来回试了几次，每次都跟这次一样，什么也摸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封长明呆呆地看着自己有些变得透明的手指，不见丁点血色。
“死了。”阿茶脱口而出，又怕吓到他，想了想决定完善下自己的答案，“暂时的。”
什么叫死了，还暂时的。
“与你交换命格的阳寿已尽，你自然也就死了。”雀雀替阿茶补充道。
“是……是和这个东西吗？”封长明抖着手指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尸体。
封长明自认是个好人，活了近三十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都想不通，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自己，怎么就入了妖精的眼。
再后来，他就被阿茶强行塞进猫尸体里带到了这儿，带到了那个像入魔了一样的女人面前。
宋蔓眼中的光随着封长明本能的排斥，变得越发的暗淡无光，却还是艰难苦涩地开口，“怎么会不熟悉，我是宋蔓啊。”
她是宋蔓，那个被他温柔以待的宋蔓。
“可是，我根本不认得你。”对于宋蔓，封长明并没有多少记忆，在他清醒的日子里，也不是没有人提过她，只是封长明每次都一笔带过，他害怕，害怕他不记得的那段时间，任何跟他有联系的人，他刻意规避着这一切。
“原来如此。”宋蔓的眼神在破碎，阿茶看的出来，她在努力的粉饰太平，许是觉得自己当下这副模样，封长明不愿意认自己也是应该。
这倒是有些冤枉封长明了。
“他说的是实话。”阿茶上前一步，蹲在宋蔓面前，她的唇角还有着丝丝血迹，阿茶伸手帮她蹭掉，“他的确不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