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混了几周,卿菏大概是摸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这座监狱坐落在遥远的西部,黄沙漫天荒无人烟,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座鬼城。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坐车也要两个小时,有时还会碰到沙尘暴,那花费的时间就要更多了。

    他们这些犯人各有各的罪,根据罪孽程度干不同的活儿。

    走私、诈骗等这类没有犯过人命的罪犯主要是做缝补监禁用品,做木工还有种树等活儿。对,种树,在城外不远处的戈壁滩有一片小树林,是历代罪犯去植种为治沙用的,虽然微乎其微,但用意在好。

    你说有没有人会在种树期间偷跑?

    第一,周围有狱警监察。

    第二,想跑可以,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走出这片沙漠。

    没有专业人士的引导,普通人很难走出这阴晴不定,生死未知的戈壁滩。

    而那些手上沾了血的,则要做最累最脏的活儿:去捞泔水,清理粪坑,填埋垃圾场……如果是穷凶恶极的,在出来干劳务时也要带着重重的铁铐,三四个狱警监督一个人。

    一些欺负妇孺的罪犯可能不会干最累的活儿,但他们会遭受着最悲惨的待遇,被各种罪犯殴打、虐待,狱警也是放任他们动作,只要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反正都是活该。

    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货,在里面遭受什么都是应得的报应。

    在里面每个人都有可能被欺负,但如果你找到个靠山那就不一定了。

    目前监狱里有两大势力,一派以徐冈为首,一派以殷旭斯为首。徐冈是青镰帮的老大,以黑色高利贷和贩毒为生,年过半百,身居高位,赫赫有名。他的势力遍布全国,追随者无数。

    另一派的殷旭斯是最近几年起来的,不过而立之年就迅速带起了一个新的帮派,只不过他们是干的是走私偷运的活儿。据说这个殷旭斯之前是在青镰帮,只不过干不下去了才退出自立门派,没几年就做得这么大。

    这个殷旭斯就是那天早上那个高大的男人,听说他之所以退出就是因为他的相貌太过出众,竟是徐冈看上了,想要猥亵他,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差点连下面那根都废了。

    在此背景下,两派互为敌对关系,经常打架斗殴,每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搞得狱警时不时就要拉警报出动警力去镇压。

    每次听到那震天响的警报声,卿菏就头痛。以上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就是第一次拉警报的时候他还以为着火了,结果出来凑热闹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血,然后旁边围得都是人,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他就顺耳听来的。

    次数多了,听的也差不多了。

    卿菏满头黑线,这剧情,怎么这么魔幻啊?好像里的故事,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但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的脸跟他前世的脸一模一样,身体也没两差,只不过他现在的头发留得很长,平时也是披下来把脸都挡了个七七八八,像个阴郁的神经病。

    他了解到,他是以故意伤人罪被捕入狱的,伤的谁,不知道。伤人的记忆,没有。所以他就只能背上了这个罪名待在这座牢笼里。

    好在活儿比较轻松,待个三年才能出去。唉,卿菏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股血腥味飘来,那粘稠的味道令他反胃,又有人打架斗殴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非常频繁,一天甚至打好几场,狱警这几天的脸都是青黑的,稍有不慎都会点燃他们的火。

    卿菏看见两个狱警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架了出来,鼻血还源源不断地滴在地上,他忍不住捂住鼻子,呕。他以后只要看到这些人绝对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