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熬得大骨汤,清香浓白的骨头汤上飘着一层嫩绿芽菜,七分细面三分杂面和成的手擀面表面透着微黄,骨头汤中一过,劲道弹牙。
今日出门前便卤了一锅肉排,盖在面上再浸润汤汁,味道更上一层咸香。
杨花啼看对面人筷子不勤快,只当他不习惯吃这些粗粮,“其实杂面对肠胃有好处,每天精细白面吃着未必是好。”
这番营养学论某王爷不买账,一心认为觉得都是贫穷惹得祸。
一顿饭后,越道溪邀她到了东屋,将一小匣子银票递过去,“收着吧。”
杨花啼大略数了数,加起来至少有上千两银子。
一想到这都是别人的血汗钱,而且可能是真刀真剑、拼着一条命换回来,她哪里敢收。
只拿了最上面一张五十两,“大家都不容易,这钱是你用命换来的,还是省着点花吧。”
越道溪想到上晌她亲自断了她亲哥一条腿的事情,再看她并不贪心,心里好感更多,不由好奇道:“你哥哥的事.....?”
“他好赌,赌瘾上来,不当人”杨花啼也不遮掩,“我被他卖了,兄妹情分也散了,若是再由着他,以后没有安生日子。”
都说江湖人性子洒脱,应该能理解她的做法。
今日出门,听着斜对门那户的婆婆和儿媳妇阴阳怪气,说她枉做人,什么好歹是亲生的兄妹。
杨花啼懒得搭理她们,碎嘴妇人平时没什么可说的,今日碰上豆大点事儿,恨不得说上天。
越道溪就知她不是黏连不清的性子,贴心建议道:“我帮你杀了他吧?”
杨花啼:“???”
“倒也不必。.....这里杀人不犯法吗?”
越道溪眸中神情不明,“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他命,就不碍事。”
如同朝中某些蠹虫,养着烦了,该杀就杀。
杨花啼没看他说话时候的样子,只当他是开玩笑,随意哈哈着转开话题。
瞧着这张银票和自己攒起来的两张都是‘汇元钱庄’的票号,“汇元钱庄是全国都流通可兑换银子的地方?”
越道溪:“汇元钱庄有三百多家分号,上达京城下至州县都有分号,只要不是过分大的面额,都可当成凭票兑钱。”
啧啧,这银行开的不错。
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杨花啼不免多问了几句,就是有些内行话说了,听秋道溪答得上来,也没怀疑。
江湖客嘛,走江湖的,三教九流什么不得有点见识。
越道溪对她说得利率一事颇感兴趣,一时说得兴起,不觉已达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