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带她去的是个私人医院,保密工作做的比较好,不容易被狗仔拍到。不然单是顾潜携妙龄女子现身医院这一条,就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怕是微博的程序员们都不用回家睡觉了。

    他虽然不怕和不良营销号正面对线,却也要为公关部愈来愈少的头发们着想。毕竟,根根都是拥有姓名的。

    车子在医院门口缓缓停定,林幻刚一下车就眼尖地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小贩在卖糖葫芦,连忙兴致勃勃地指给他看:“那儿有卖糖葫芦的,你想要那种口味,山楂还是水果?”

    顾潜关上车门,边说:“我不爱吃糖葫芦。”

    林幻的桃花眼笑成两粒弯弯的豆角,叫人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那我就连你的那份一起吃掉!”

    冬季的衣服大多宽大厚重,林幻又尤为怕冷,里里外外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小熊,盯着对面的糖葫芦小贩,像是闻见了蜜罐甜滋滋的味儿,哒哒哒地向马路对面跑去。

    顾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她雀跃的背影移动,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垂眸定了定神,敛去多余的情绪,按下通话键,顾渊的声音随之传来——

    “小潜,你拜托我查的那个女孩儿,资料已经找搜集的差不多了,我待会儿发到你邮箱里,你看看。”

    “谢了。”闻言,顾潜眸色微微亮,唇角不觉翘起,“改天请你吃饭。”

    “哎,还得再加上你前段时间刚收的那瓶赤霞珠。”顾渊察觉到他心情不错,狮子大开口。

    顾潜眼睛也没眨一下就答应了,“行,下次一起带给你。”

    顾渊挑了挑眉,心下了然。要换作在平时,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松了口。

    末了,他还不忘八卦一番,装作好奇地样子,问道:“这女孩儿是谁啊,是我未来弟妹吗?如果不是的话,就把她联系方式推给我呗,小姑娘还挺合我眼缘的,长得标致瞧着也精神。”

    顾潜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闻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想死就直说。”

    “哎呀,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较真啊。”顾渊把文件发送过去,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边检查边说:“她从小到大的资料目前都在这儿了,应该没有遗漏的。友情提醒,如果那真是你小女朋友的话,那我劝你悠着点看,因为,真的有点惨。”

    …………

    虽然顾潜说了不吃,但自己在那吃零食,让老板干看着这种事她还是不敢做的。于是她又就近找了家奶茶店,打包了一杯卡布奇诺带回去。

    林幻从对面小跑着过来,把咖啡递给顾潜,小口喘着气,捋了捋胸口:“也不知道医院让不让带零食进去,我们要不到车里吃完再进去吧。”

    A市是个多风的雨城,现在正值下午,就已经开始起风了,打在身上带来一片凉意。

    说完了好一会儿,一旁半天没人应声,林幻好奇地抬头看过去,就见顾潜眉头紧皱,薄唇紧抿着绷成一条直线,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之前顾潜不是没有冷脸过,但林幻却下意识觉得,这一次和以往完全不同。更加森冷,可怕了,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我是又惹你生气了吗?”林幻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怯怯地问道。

    顾潜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视线直直地定格在面前的女孩儿身上,林幻的神色有些胆怯,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半晌,他慢慢摇了摇头,嗓子像被粗砂滚过一样,又低又哑:“没有。”

    那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幻有些不放心,关切地说:“来都来了,待会儿你也让医生给看看吧,这年头的人身体都不怎么好,你去查查,还能早点得到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