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麒一嚷嚷,众位的视线便随之转移到了上官司朔的身上。上官司朔却面不改色,说:“哥,你忘了那天夜里是我及时赶到禁闭室,阻止卫兵对付你的吗?我也是听到动静才知道你还被关着,怎么能说……”

    上官司麒不耐烦地打断他:“装什么装,就是你,想关我三天,结果我逃了,你怕败露,才故意帮我!”

    听到“三天”这个词,上官司朔的表情险些没绷住,因为上官司麒不应该知道这个细节。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郁李园子里和赖医生交代事情,总觉得附近有动静,但当时以为是错觉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分明是被偷听去了。

    难怪,难怪林元空得知林星河灵体受损也不去寻药,难怪曼陀罗那么能打还音讯全无,难怪上官司麒一个傻子竟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满当。都是林星河算计好的!

    上官司朔瞧过去,正对上林星河的目光,心想好个南疆少主,真是装腔作势的一把好手,从里到外一股子茶味儿。狡辩道:“哥哥说的什么三天四天的,我没听明白,难道是有谁在你面前挑拨吗?这我可得跟他理论理论。”

    上官司麒说:“还用挑拨?你都坏透了,黑心萝卜,烂白菜!”

    “哥,你怎么能这么骂我呢。爸爸您看他呀,他竟然当着外灵的面骂我……”

    “好了,还嫌不够丢脸吗?”上官茂烦闷地掐着眉心,说,“右卫,念你不知情,去财务处把薪水领了,天黑前离开赤宫吧。左卫,配合管家清查这些年的所有收入,如果没有其它问题就罚三个月薪水,离开赤宫以后不准再入相关行当。至于你,赖医生。”

    说到这里,林星河站了出来,“等一下,上官叔叔,这就查完了?赖医生他只是个医生,权力顶了天也不该盖过您,说没谁指使根本不可信吧。”

    上官茂说:“那星河少主的意思是这赤宫里头还有比我权力更大的?呵呵,我怎么不知道。”

    林星河说:“虽然没有比您权力更大的,但有足够让赖医生投靠并让卫兵惧怕的。如果不趁早把他揪出来,他以后还敢随意篡改您的指令,反正被发现了也只是不疼不痒地罚一罚替罪羊。长此以往,您的威严摆在哪儿,大家是听您的还是听他的?”

    这本该戳到了上官茂的敏感点,他却无动于衷,轻描淡写地说:“哪有那么严重,未免危言耸听了。难道要我把赤宫翻个底朝天你才能满意吗?”

    林星河:“……”

    段君屹扯了扯林星河的衣裳,示意他不要管太多。林星河与他对上视线,忽然意识到,也许上官茂并不是对赖医生狗仗谁势一无所察,他就是有意包庇罢了。

    林星河无奈地回到座位上,上官茂便继续说:“赖医生,你也离开赤宫吧,以后不准对外说自己曾在赤宫任职,不准沾借赤宫的光,不准带走赤宫的东西,赤宫里的状况也一概不准提,我会定期派卫兵去你家乡查访。听明白了吗?”

    赖医生淌了半天的虚汗,到这会儿才算大松一口气,一边作揖一边答应:“明白!明白明白!我完全服从老爷的安排,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弯了半天的腰板总算敢直了起来,赖医生擦掉额头汗珠,得意洋洋地睨了林星河一个白眼。林星河端起灵芝孢子茶喝了一口,只觉得难以下咽。

    上官茂说:“这第一件事解决了,该说宝昌药库的事了。”

    上官司麒立即又嚷:“是他!是他!是他指使,那几个雄灵,抢劫药库,不是我!”

    上官茂怀疑自己上辈子欠了这个讨债的,一听他嚷火气又起,说:“还要诬赖你弟弟,那你自己的包里装的又是什么?”

    上官司麒说:“药,治病的药。”

    上官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宝昌药库被抢了,你的包里就有了药,还狡辩什么?”

    上官司麒立马抱紧东西,说:“这是我的,不是抢的!你从来不信我,却无条件,信他,就是偏心!”

    上官茂说:“好,我这就联络宝昌,跟他们求证。待会儿叫你原形毕露,看你还怎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