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除了周靖，无人知晓越晟睿曾出宫过一趟，待再回宫时，脸上的喜悦是遮不住的。
月色下的皇宫，不似过去那般冷清孤寂，也可能是因着一些人的缘故，再站在皇宫里赏月时，心里总流淌着一股暖流。
冰冷的月光站在雪地上，透过窗户，映进寝宫，点点余光投在越晟睿眼角。
幽深的眸色，凭添几丝柔情，目光朝着皇城中某个角落望去。
第二天，越晟睿照常上朝，一下朝便去了太后寝宫。
名义上是去请安，至于其他的用意，就只有越晟睿一人知道了。
“皇祖母，皇孙有心意的姑娘了”，越晟睿从一侧倒好茶水，端着到太后身边。
自先帝去世后，太后的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到近两年更是卧床不起，时时需要嬷嬷在一旁服侍伺候着。
一直以来，太后和朝廷大臣一样，最关心的就是皇上娶妻纳妾，择选一国之母的大事。
太后羸弱的身子，靠着越晟睿撑在她身后，才勉强坐住。
“你说什么，哀家没听清，再大点声”，太后气血亏虚，说话时中气不足，气若悬丝地说着。
越晟睿动了动胳膊，从床里侧摸出一个靠枕，支在太后背后，为她寻了个方便的姿势，才慢慢开始重复刚刚的话。
“祖母，孙儿方才说有心意的姑娘了。”
太后沉重的眼皮有些扇动，双眼混沌逐渐清晰，侧目看着越晟睿：“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
太后双手握着越晟睿的手，轻轻拍抚，嘴角的欣慰是骗不得人的。
她这孙儿从小便聪明，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稳坐储君直到先帝驾崩，被朝廷重臣拥坐高位。
后来他虽得民心，得臣意，却偏偏对后宫之事闭口不谈，面对大臣的联合上书，也不过一扫而过。
继位两年时间，先一年巩固自己的地位，后一年常常借着微服私访的由头，躲避朝臣的上书。
直到今日，越晟睿后宫依旧空无一人。
曾有很多次，太后都曾想过有生之年算是没有机会见到他大婚之日了。
“不知她是哪家大臣的姑娘？”太后面色欣慰，眼尾扬起，皱褶堆在一起，更加和蔼仁慈。
越晟睿抿着双唇，露出明媚的笑意，回答太后：“祖母，她谁家的也不是。”
他顿了一下，微微仰头，眸子里带着憧憬和笑意，“她啊，是个和妹妹相依为命，靠双手养活一家的好姑娘。”
听他如此描述，倒是和近几天都在说的册封郡主有几分相像，太后没有打断，听他继续说下去。
“她虽不是大家闺秀，不善女红，不善琴弹歌唱，却懂很多孙儿不知道的东西，她为人和善，同时又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