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短袖叫他贺西西，就连他自己，好像也默认了这个身份。
所以他才会坐在贺西西的座位上，用贺西西用过的文具，用贺西西习惯的姿势走路，用贺西西的身份进入女厕所，并承受和贺西西一样的校园暴力。
难道仅仅是因为贺西西救了他一次，他因为愧疚才这样做的吗？
那贺西西又是因何而死的呢？
苏辰把张乐明对面的那张椅子调过来，坐在他面前问他:“张乐明，你到底对贺西西做了什么？”
之前一直把他们这些玩家当做空气的张乐明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的脸像化开的水墨，散去了那些故作扭捏的娘气。
他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但只是一瞬，他就再度将眼睛眯起，微蹙眉头，又和之前一样像个满怀忧郁的少女了。
张乐明抗拒地摇着头，像是对自己说:“我是贺西西，我就是贺西西，我不认识什么张乐明，不要跟我提那个名字，啊！我的头好痛。”
说着说着，张乐明就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似乎是哭了。
很明显，张乐明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对。
硬汉在一旁皱着眉吐槽:“这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就在这时，教室教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朝教室里喊了一句:“贺西西，你出来一下。”
张乐明瞬间坐直身体，像是忽然间灵魂归位似的，表情瞬间就恢复成了刚才上课的状态，如果不是他脸上还带着泪痕，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刚才还趴在桌上哭泣。
张乐明起身朝门口缓缓走去，站起来的时候碰掉了桌上的一个笔记本，他没有发现。
苏辰把笔记本捡了起来，发现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满满一页的对不起，应该是刚才上课的时候张乐明写下来的。笔记本的扉页写着贺西西的名字和高一七班，和苏辰之前捡到的那个笔记本是同一个笔迹，应该是贺西西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苏辰打开一看，发现信封里放着一沓零钱。
贺西西在攒钱，但苏辰不知道她攒钱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苏辰发现笔记本被人撕掉了一页。
这个笔记本是普通的车线本，从中间的缝线开始，可以分为左右两个对称的部分，如果撕掉其中的一页，另一部分与之对应的那一页，也会掉下来。
他翻找到笔记本缺了一页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它的后一页有许多透明的印痕，应该是有人下笔太重，印到这一页来的。
只要他找到一只铅笔，在这一页轻轻涂出一层阴影，就能知道缺失的那一页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张乐明来到门口，发现找他的人是拉链，当即脸色就变了。
拉链看到他的表情就笑出声来，“行了行了，别整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来欺负你的，你去把秋哥手机拿过来，秋哥要用。”
张乐明咬着嘴唇，愤恨地瞪着拉链:“都还给你们吧，我才不要帮你们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