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玄幻>蜉蝣世界[无限] > 第四十一章 侦探游戏1
    心情愉悦的一天过去,越采衣照旧在晚间临睡前玩了一个新副本。

    黑洞般的入口瞬间把玩家吸入,不过一眨眼,越采衣就从游戏大厅再度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她正穿着一身冬季的厚实衣物站在雪地中,深至膝盖的皑皑白雪覆盖了地面所有痕迹,只能隐约看出正前方有一处略微塌陷的雪面,像是覆上了几层薄雪的浅浅脚印。

    越采衣从雪地里拔出自己的双腿上前观察了下,确实是两个几乎要被雪花盖住的人类脚印,根据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性或者身材较小的男性,脚尖朝南,正是对着她这边,就像原本有个透明人悄悄跟在她身后,却在她转身时倏然消失无踪一样,暗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猜想。

    越采衣倒是不怕这个,但抬头望向四周皆是一片白茫茫,当务之急是找个能遮风避寒的庇护所,否则她极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冻成冰天雪地里的一座不美观冰雕。

    脚印地出现虽然明晃晃显示了此地有古怪,不过同时未尝不是一种指引——越采衣大概研究了一下,在这对脚印周围找到了两对其他脚印,于是便确定了脚印的主人其实在躲避着身后的什么,并且行迹间看起来颇为匆忙。

    观察完所处环境,越采衣拿过角色惯例带着的背包,里头其实没多少东西,除去占了大头的几件御寒衣物外,还有一部老式翻盖手机、一本页数极厚的笔记本、一些必要的身份证件,以及半张被细心剪裁下来的纸片。

    纸片大约是从某份报纸上截下来的,纸张质地较为柔软,微微泛着黄,上面的那些印刷字迹也有些模糊了,只能大概瞧出来是个有关某项聚会的邀约,有意者可自行前往某某地,聚会圆满结束的话,参与者均能获得一笔丰厚奖励。

    至于这次的角色名叫“特蕾斯”,是个花边小报的撰稿人,曾经为了得到一份关于当红名人的私密情报而孤身犯险,硬是克服困难、突破重重阻挠拿到了第一手的真实资料,当月写出的那篇报道更是火遍上流社会,她背后那个末流报社借此跻身行业中上游,那段时间真是风头无两。

    之后为了巩固维持来之不易的热度与名声,特蕾斯又连续写出了三四篇内容详实且有证据的报道,但人们不太愿意买账了,毕竟谁都不希望下一个出现在报纸头条的人是自己,哪怕报道里的内容绝非虚构。

    特蕾斯不愿意热爱的事业就此沉寂下去,她几番探查,最终却是在某日收到邮差送来的一封无署名信件后,寻到了那点转机——为此,进入副本时越采衣才会站在天寒地冻的荒野之中。

    天空中不断飘落鹅毛大的晶莹雪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越采衣的发顶、眼睫上都挂满了雪色,原本及膝深的雪被更是渐渐没过了大腿处,快要到及腰的程度。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行走无疑是件困难的事儿,越采衣记住了脚印来时的方向,开始在齐腰深的厚雪中拔腿前行。得到过数次强化的身体数值在此刻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虽不能说是身轻如燕,但至少让这次雪地行变得不再艰难,她可以较为轻松地在雪中行走。

    白茫茫的颜色看久了会让眼睛不舒服,进而可能引发雪盲症,越采衣干脆从这次的角色背包里找出一件较为轻薄的内衫,撕开后扯下其中一块蒙在了双眼上,比起致盲失明的后果,现在这样尽管视野受阻些,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找到合适的歇息地。

    越采衣不知道自己具体在雪地中走了多久多远,时间好似已经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天地间唯有纷飞的雪花与她作伴,因此她那不断前行的身影便显得尤为孤独寂然。

    一路行来,天色一直维持着不亮也不暗的状态,足够让人看清前路,却分辨不清近旁事物的种种细节,除非停下脚步进行足够细致的查看。

    越采衣用近乎麻木的双手用力搓着脸颊,终于在肢体被彻底冻僵前发现了远处的一点橘色亮光,在风雪里明灭不定地闪烁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扑灭在漫天冰寒当中。

    顶着愈发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雪,越采衣赶在更加猛烈的暴风雪来袭前,摁响了这处屋舍的前门铃。

    很快,棕黑色木门被人打开,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孔在门后出现,来人对她上下一番打量,藏在大胡子下的嘴巴嘟囔着“又来一个”、“麻烦”、“报酬少”之类含糊不清的话,到底是让开身子把越采衣放了进去。

    屋子里。

    方方正正的壁炉正毕剥燃烧着木柴,混合着松柏气味的暖浪迎面扑来,不论是沙发还是高脚椅,甚至短绒毛的地毯上,都坐着一个个或沉思或发呆或心事重重的人,看见新的成员加入也不过抬头望过来一瞬,很快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

    墙面正中央的壁炉很大,火也烧得足够旺,明亮光线几乎铺满了这个面积不小的客厅,使得角落里的几盏台灯毫无用武之地,灰扑扑的没什么存在感。

    过来给她开门的胡子男也没过多搭理人,回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空座位上,打着哈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随手拿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起来。

    客厅里的空位子并不少,越采衣环视两眼便选了一张软凳坐下,左手边是一位扎着麻花辫的文静女孩,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见她看过来便回以一个温和微笑;右手边则半躺着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手里抓着个酒瓶不放,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先打了个酒嗝,酡红色的脸颊抽动几下,迷迷糊糊地嘟哝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