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掌上痴宠 > 想杀 晏臻将这手握着,心也安稳下来。
    正晌午,乾元殿书房外,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在树下挥舞着竹竿捕蝉,深怕聒噪的蝉鸣声惊扰里书房里议事的主子。

    “六皇子主动请缨前往林州安抚灾民,不过是在府城打了个站便奔着林西狩猎玩乐而去,齐太傅也好意思在前朝造势。”

    姬凛满脸鄙夷,齐太傅之女如今稳坐中宫,为妃嫔时所出的六皇子季铎更连带着被齐家吹捧成了嫡子,虽然在嫡庶上比肩太子,但和季镕的文韬武略相比简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偏偏齐氏人巧舌如簧,这几年季镕铁血杀伐威名在外,齐家便鼓吹暴君之说,还为季铎的平庸享乐按上了仁善的名号。

    季镕倚在圈椅之中,垂眸打量手上信函,若单是看样貌,季镕也是温雅昳丽,尊贵斯文,早年势弱时也扮过仁善二字。

    可林州城下,敌军阵前,季镕冲冠一怒斩杀三皇子之后,他便与仁善二字再无关系。

    季镕沉默了片刻,目光从林州二字上移开,声音森寒。

    “季铎机灵了不少,贤名和银子都赚下了。”

    赈灾本是义举,落在一些人眼里却是流油的肥差,季铎和他身后的齐氏自然是面子和里子都要赚。

    季镕也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面子早晚要撕下来,但里子现在就得给他拿出来,三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多在敌人手里放一日都是损失,齐氏既然能算计国库,他也能算计齐氏的家业,家业算计不成就算计齐家的根基,后嗣,总要拿出比三百两还值钱的东西来才算完。

    姬凛默默打了个寒颤,他看向季镕心想这下又有好戏看了,这可比那些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季镕自懂事起便在阴私谋算里长大,从前蛰伏时还讲求伺机而动,而今大半个天下都踩在脚下,还怎么可能给敌人捞去好处。

    看他们苟延残喘倒有趣。

    季镕与姬凛又商议了些其他事宜,直到黄昏二人有膳完毕,姬凛才离开。

    沐浴过后,季镕在书房里又批起奏折来。杨吉想劝殿下歇一歇,可他哪里敢做打扰。

    倒想起十三来,有这位猫主子在,殿下总会清闲那么一刻。

    杨吉匆匆迈步出去,朝伺候十三的婢女招招手:“去把十三爷请来。”

    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交代完,那婢女却一动不动瘪了瘪嘴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杨吉看了心烦,低声喝道:“摆什么死人脸子!”

    婢女抽抽搭搭:“公公赎罪,奴婢没照顾好十三爷。”

    杨吉脑袋嗡地一声,只觉得满院子的蝉都在自己耳边叫唤起来。他急忙往偏殿跑去,脚下生风般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只见两个太医正围在五层花梨木架边,抬头哄着最上边的十三。杨吉一眼便看出十三的猫爪上淅淅沥沥的渗出血来。

    夜深人静,宁宜宫里的所有人都熄灯歇下,唯有正屋还残着一点光亮。

    晏臻白日里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寂静,她才敢举着一盏灯来到镜前端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