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用什么力,时晴像是装了弹簧,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走走走!”
门一开,里外三个人都愣住。
时晴看着抬手作势敲门的池靛,皱眉:“你俩商量好的?”
温芫和池靛上下打量对方的一身黑,齐齐陷入沉默。
还真是照镜子般的体验。
明明刚才在花园里,池靛还穿着白色无领衬衫。难道真的有心电感应?
三人带着保镖,坐车赶往船厂。
到了船厂,温芫才发现,时祖辉说它“半废弃”真是抬举它了。
……这根本就是废弃了啊!
温芫叹息,船厂看起来并不老旧,但大门紧锁,根本没人。
墙壁上到处都是牛皮癣一样层层叠叠的涂鸦,除了污言秽语就是X器官,把好好的船厂搞得惨不忍睹。
时晴皱着眉毛,往前走了一步,摸了摸大门上的灰尘:“关门有一阵子了。”
话音还没落,旁边窄巷里突然冲出个举着柄大扫把的老妇人。
她气势汹汹地怒吼:“该死的混蛋,看我不把你们——”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精准地握住扫把柄,老妇人一怔,就看到了一双淡漠的眼睛。
池靛手腕带动木柄微微一转,老妇人就被迫放开了手。他慢条斯理地把扫把往后一递,保镖接下放在一边。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居然还很优雅。
老妇人气势一去,人颓然下来。温芫上前询问,这才得知了情况。
这里的负责人曾经是船上的大副,退休后,被韩家聘用当了船厂的厂长。
船厂所处的北区是昂特家族的地盘,昂特家次女莲娜极其讨厌黄种人。自从知道这船厂的大老板是黄种人后,就时不时叫人来骚扰搞事。
老厂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知道昂特家族的势力。所以每次昂特家的人来索要保护费,他都尽量满足。
可对方逐渐变本加厉,漫天要价,老厂长终于忍无可忍地回绝了。
这举动当然触怒了莲娜,她纵使手下来到厂里打砸伤人,老厂长前来阻拦,还被他们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这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可当地警方迫于家族的势力视而不见。
船厂没法继续开了,工人们压根不敢来上班,老厂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