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姝从休息室走出，余光掠过安静的走廊，向身后的宋佳妤招手再见，然后看向抱臂倚在门侧的段景瑞。
“我们聊聊。”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与当年已然陌生。
宋清姝微微侧身将休息室的门露出，偏头道：“里面?”
“不用，去走廊大厅吧。”
“好”
走廊大厅是陪患家属的休息区，不过由于楼层较高的原因，大厅只有宋清姝和段景瑞与坐在大厅中央咨询台上的护士三人。
段景瑞走到玻璃窗台旁，斜斜倚着，头微微向下瞥看，眼神中露出些冷漠。
宋清姝顿了下脚步，然后又若无其事向他走去。
“找我叙旧还是有其他的事?”她走到段景瑞身旁，也垂眸向楼下看去。
“不是朋友，我们直接没有什么旧情可叙。”段景瑞笑着，转身看向宋清姝。
“我只是想问个明白。”
“问什么?”她抬头，浅笑，眼睛直视段景瑞像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段景瑞摸了摸手机，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宋清姝，自己又拆开一根，叼进嘴里。
“问从前、问现在、问古昭。”
宋清姝接过棒棒糖，轻轻点头：“问吧。”
“你以前接近古昭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你以为宋佳妤喜欢的人是他，所以你就……”他哽了哽，像是说不下去一般，顶了下腮，偏过脑袋不去看她。
“我当时以为我们真的算好朋友，没想到只是你手上的利用工具。”
宋清姝蹙了蹙眉，“我当初接近他确实是有私心，但是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事实上现在我依旧把你当作旧年好友。”
段景瑞被她的话梗了下，又立马不服输地转头，“我不想跟心思不纯的人交朋友。”
“你知道蒋臣追求你只是为了打击古昭，你也为了你的虚荣心……”
“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宋清姝打断段景瑞的话，冷漠地同他对视，“再者，我为什么要管蒋臣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筹码，你说的没错，我答应他的追求就是满足了虚荣心，那又怎样?我有错吗？”
“一个每天冷脸寡言少语的冰山，我天天赖在他面前都攻克不了他，反而被人嘲笑厚脸皮、倒贴，我也很累，蒋臣性格活泼开朗，说的甜言蜜语都是我爱听的，追人也大方有礼，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怎样?”
宋清姝说完，用手轻轻挥动扇风，胸脯起伏，脸颊也染上红色。
段景瑞手中晃动的棒棒糖不动了，垂在半空，他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