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仪沉下脸，“我饶了你，以后谁来饶你们？刚刚你劝我，现在我也劝你一句，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渥丹，你就甘心？”
血色渐褪，她低垂着眼眸，“不甘心又如何，这是我们的命。”
姜妙仪最恨她这副模样，“这还是我认识的赵渥丹吗？我心里的那个赵渥丹敢爱敢恨，爽朗大方，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哪儿会像你这般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梁予珹真不是个东西，好好一个女孩儿，为了他，少了多少欢声笑语！早知如此，真不该介绍你俩认识，何苦添这么一桩冤孽来。”
说到最后她狠狠拧了她一把，“你若执意苦守那些迂腐破规矩，就等着梁予珹被人抢吧！”
天色渐晚，静怡轩亮起莹莹灯火，只见东边小院外人影绰绰，几个丫鬟簇拥着赵渥丹走出门。姜妙仪站在门口挥手与她告别，等她们一行人消失在院门处，方转身进了屋。
与此同时，西边小院门后闪过一片衣角。
小丫鬟快步回屋，向炕上的年轻女孩禀报道：“姑娘，赵姑娘走了。”
女孩斜靠在炕上，端着茶杯细细饮着，听了小丫鬟的话只嗯了一声。末了将空杯子递给立在一旁的大丫鬟，蹙着眉难受道：“再倒一杯来。”
大丫鬟担忧道：“姑娘已经喝了五六杯了，肚子该撑坏了。”
女孩抚了抚胸口，“你就去吧，我还腻歪着，胸口闷得很，不喝点清茶，晚上别想睡了。”
大丫鬟心疼道：“姑娘也真是，明明最厌那甜腻的东西，三夫人做了，您装个样子吃两口就是了，何苦作践自个儿的身子非要吃完了才作数！”说着还是倒了杯清茶递过去。
女孩抿了口茶，叹道：“到底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况且五姐在边上看着，我怎好驳她的面子让她下不来台？”
大丫鬟愤愤不平道：“若真有心，怎会连姑娘爱吃什么都不清楚，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她们母女二人打机锋，倒拿姑娘作筏子！姑娘这些年受的委屈还不够吗？”
女孩厉声打断：“慎言！”
大丫鬟犹自不服，“奴婢是关起门来才敢这么说一嘴，府上谁不知姑娘秉性纯良温厚？孝顺嫡母忍让嫡姐，待下人们也是一团和气有张有弛，料理起家务来，老爷老太太都没少夸过。偏生五姑娘眼睛长在头顶上，打量出身比姑娘好，平日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姑娘不过回个礼给符姑娘，她也要出言讥讽一番，当谁都跟她似的傲慢无礼？奴婢真为姑娘不平，姑娘这等样貌品性，若生在正房太太肚里，哪儿还有她五姑娘出风头的时候。”
“你这张嘴啊。”姜妙慧缓缓叹了口气，“以后在再不要说这种话了，什么嫡不嫡庶不庶的，叫人听了笑话。你看我平日吃穿用度，哪里矮了五姐的？母亲虽难伺候了些，但也未曾苛待过我；父亲少于插手内院，但对几个子女从无偏颇一概严厉教养；老太太也是，都说她疼爱五姐，可家里的孩子们，她老人家哪个不疼？就是秦嬷嬷家的猴孙儿们见了面也要搂上亲几口呢。我在这家里活的有滋有味，比那些小门户的庶女们不知强上多少，不过听些不痛不痒的酸话，哪儿需你为我不平？快快止了那等歪心思，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
大丫鬟被她训的无话可说，只得念了几句，“菩萨保佑，咱们姑娘好人有好报。”叫姜妙慧一阵好笑，肚子又疼了起来。
“上回大夫开的药还没吃完，你去拿些来。”大丫鬟连忙吩咐其他丫鬟。
待吃了药，姜妙慧缓解不少，一边拿热帕子擦拭冷汗一边问：“赵姑娘方才走时是何表情？”
小丫鬟道：“天黑，奴婢没瞧太真切，不过好像是哭过了。”
大丫鬟幸灾乐祸道：“如今人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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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主来了，可不得急哭吗？”
“水月！当真要我罚你吗？”姜妙慧脸上带了薄怒。
水月一时被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