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卓原本十分不满,陈烺将送花这种一点也不男子气概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他可是堂堂靖王殿下的亲卫,如今却要做这种跑腿的事情来。
所以直到他归来靖王府,一张脸始终都拉得老长。
“怎么样,她喜欢吗?”陈烺随意坐在了一块山石上,看着人们清理小池塘的淤泥——他打算在这里种一塘莲子,等六七月时,正好一边赏莲,一边吃莲蓬。当然了,要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想想也觉得美哉。
卫卓板着脸回答道:“殿下可真是会说笑,元大小姐在内宅,我一男子,如何进得去,自然是在二门处就将花枝交给她屋里的丫鬟们了。”
陈烺一想也是,瞥见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又问:“你拿的什么?”
卫卓提了起来,瓮声瓮气道:“元大小姐叫人拿了这一坛子酒出来,说是自越州城带回京的,一直埋在院中的桃花树下。今日既得了殿下的花儿,也不好叫我空手回去,就挖了这坛子酒出来,算是回礼。”
他学着说了一通,又抱怨道:“殿下你瞧瞧,你送人家姑娘几枝花儿,她倒回赠你一坛子酒,这样一比,咱们未免也太小气寒酸了。”
听说是元月晚送的酒,陈烺当即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他接了那坛子酒,看了眼深棕坛身上贴着的红纸,上面是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春日醉。他在越州时也曾饮过此酒,端的是好酒。
“你懂什么?”他嘲笑了卫卓,“我赠美人以花枝,美人报我以佳酿,这简直就是一桩美谈啊。”他笑着将酒坛子又交还给了卫卓,“走,咱们也去找株桃花树,再给它埋起来。”
“怎的要埋起来?”卫卓抱了酒坛子不解。
陈烺笑:“这样好的酒,自然是要等到好日子再开封了。”说着他又叮嘱了卫卓,“这事儿可千万不许给长风和小十一知道了,否则他们定会背着我偷挖出来。”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四哥也不许告诉!”
科举考试还未结束,易成瑞便上越国公府来辞行。他不用参加科举走仕途,此番却是要南下往应州去,他家一位伯父在那边做着官,三月是其五十岁的寿辰,他特意过去贺寿的。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祝你一路顺风吧。”元月晚看着他笑,“烟花三月下扬州,你虽下的不是扬州,但这一路下去,春光也好,你难得离京一回,可以好生瞧一瞧了。”
易成瑞雀跃:“说的是。”玩笑一回后,他又问众人,“可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们带回来。”
元月英故意笑话他:“这种事情你还要来问我们?自然是见着好的都给我们带回来了。”
“就是就是。”元月华附和着她。
易成瑞挠了挠头:“那好吧,那我就自己看着买了。”
元月英又笑:“买的不好我们可不要的。”
易成瑞一时又犯了难。
元月晚看不下去,道:“行了,差不多得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又冲了易成瑞说,“你也就去吧,路上自己当点心,别玩疯了都找不着回家的路。”
元月英哈哈笑道:“你这话还不如我说的呢。”
道了别,易成瑞也就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元月晚轻叹:“我也好想南下啊。”
元月英还在记仇,她嗤了一声:“你就想想吧。”
转身就被元月晚按了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