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撩到佛子后我逃了 > 故人拜访 铃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向蝉鸣寺而去
    走进来的是当今宰执何近正。

    “何大人。”觉净起身,双手合十算作见礼。

    “国师快起。”何近正也并不托大,快行几步,亲自将人扶起。

    他如今不过六十上下的年岁,瞧着却像是已年过七十,双目浑浊,满脸沟壑,一头白发。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旁人所难有的气度。

    “此番多亏了师父不畏奸邪,这才除了这个贩卖国器的国之蛀虫。”何近正凛然道。

    “不过是尽了邺朝子民之责罢了。”觉净十分谦逊,一顿之后又说,“贫僧与大人相识四载,不敢忝称大人知己,但也算得上熟识,大人有话不防直说。”

    何近正忧心忡忡,止不住的叹气:“如今朝堂局势严峻,奸佞当道,蒙蔽圣听。就说这官职买卖,又哪里什么隐晦的事情,就差摆桌叫价了,可圣上……此次因着国师受伤,圣上重责了兵部不假,可他的党羽却是一人未动呐。”

    “大人忧国忧民,贫僧感念。”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何近正心中着急,说话也更加直接,“我知你是方外之人,是以这么多年,我虽渴望,却也从未逼迫你插手俗事。可觉净师父,恕我直言,你毕竟担了‘国师’的封号,又经此一事,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一心研经吗?即便只是为了自保,您也该与我结盟,进言圣上,早除宦患啊!”

    如今的皇上醉心歌酒又偏信宦官,何近正虽带着一众忠臣清流在朝廷与之相抗,却也渐露疲态,又见皇帝竟然会为了觉净而惩处宦官一党,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觉净向上进言几句。

    觉净并未直接答他,而是指着不远处的水缸:“这水是自寺外的那口井中打上来的。”而后又指向桌上的茶壶,“这茶是一早便用这水煮好的雨前龙井。”

    “去路虽都是一样,可水还是只能待在缸中,若早早与茶叶放在一起,水便失了纯净,今日这茶必然是酸的。”

    “我与大人皆愿这世间河清海晏、百姓安康,可若我借诵经而述私情,利用圣上对我佛的信任而进言圣上,那佛还是佛吗?既然佛不是佛了,那信任又从何谈起呢?”

    天色渐晚,何近正终究还是无功而返。皎月高挂,已又是春宵阁的柔情蜜意时。

    因贾平川这几日要外出处理些铺面上的杂事,铃兰总算得闲下来,不必整日里同他虚与委蛇,连带着桃儿都轻快不少。

    主仆两人早早地便窝在了牡丹的房里,倒也不为着什么事,只不过闲的时候便总想着要拉着旁人一起无聊。

    牡丹倒是对此没有半点微词,只苦了张瑾,巴巴地想与牡丹春风一度,却苦于这碍事的两人迟迟不走而只能坐在桌前喝酒聊天。

    在三个姑娘再一次旁若无人地捧腹大笑时,张瑾终于忍无可忍,捡了桌上的花生壳往铃兰脑袋上扔:“喂喂喂,时候不早了,回吧。”

    铃兰眉心一竖,不甘示弱地反扔回去:“侯爷要回便会,恕铃兰不送了。”

    “我回?该回的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张瑾怒上心头,愈发捡到什么便全往铃兰身上招呼。

    铃兰也不再还手,只是苦着一张脸扮可怜,一个劲地往牡丹怀里钻。

    牡丹一只手护着铃兰,一只手抄起桌上的银箸便往张瑾身上招呼,美目一横,张瑾便不敢动作了,只能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铃兰,磨着后槽牙敢怒不敢言。

    一计不成,张瑾再生一计,看着铃兰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让我帮你查那贾平川的小姑子来着?”

    果不其然,铃兰一听到此,立马坐直了身子,急切问道:“有线索了?”

    张瑾见她着急,半边身子都斜倚到了桌上,闲适地品着杯中美酒,连牡丹叫他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