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欢呼起来,趁魏凉发懵的空档,她凑到他面前,仰头一笑。
“魏凉,你抢到春天了(注2)。”
很是普普通通的笑,魏凉却觉得比刚才,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是啊,春天如期而至,失落的东西,也复将归来。
他和她都过了,但好在,他和她都没错。
冰雪消融,二月回暖。
魏凉和姜朝露的转折点,便发生在二月。
魏凉的伤痊愈,精神养好了,说该回去一趟,和家里报个平安。
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姜朝露却胸口堵得慌。
看着魏凉上马,扬鞭,离去,她一颗心咚咚的,沉到谷底。
最后哗啦,碎了。
魏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是缄默而压抑,和她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就这么走了,太阳和朝露,逢逢又杳杳。
姜朝露嘴一憋,突然觉得委屈。
她已经很努力了,晚上也跟客房去了,主动出手主动接近,她绞尽脑汁手段百出,某人还是不为所动,都教她怀疑自己了。
莫非自己变丑了?
姜朝露看着铜镜里光彩照人的容颜,无数个晚上辗转难眠。
或者石头成精了?
姜朝露想起十五岁遇见的少年,确实是石头,越长越瓷实了不成。
马蹄嗒嗒,渐行渐远,山路间的背影没有回头。
如同那年冬天,她辞别雪地里的少年,走向四角挂了银铃的轩车,也没有回头。
姜朝露咬咬牙,忽的追那马而去,拼了命的凭一双脚追。
“魏凉!魏凉!!魏凉!!!”
她一边追,一边喊,跌倒在路上也不知道疼,爬起来就继续追。
好在不多时,马停下了,然后掉头向她而来,魏凉从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