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一拍桌案,差点在公堂上喊了声蠢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对崔钰火冒三丈的态度并不恼,姜离只是继续淡声道:“指缝中既是这人中毒的原因,那有没有可能本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把戏?”
“她与死士勾结,本欲下毒,谁知却阴差阳错误喝有毒之水,”姜离逐字逐句慢慢道,“最后才不幸落得此下场,而死士们最后只能将计就计。”
听着姜离的话,崔钰气笑了,“荒谬!你这个意思,凶手是她向小姐自己咯?!那人向小姐究竟与你何仇何怨,竟要以这种不惜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嫁祸你?”
说着崔钰看向周围之人,甚至还看向兵部侍郎,“你们信吗?!”
还真是为了脱罪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了?
崔钰面色不郁,明晃晃的写着“你算老几”这四个字。
一直沉默的向化樊此刻倒是诚实道:“小女素来与人并无仇怨。”
听得这话,崔钰更来劲了,摆了个看吧的手势,不欲再审,心想早就该结束了,他还准备今天去俏嫣楼听点小曲儿呢。
正准备开口,姜离却先他一步道:“方才我有说过这人,是向小姐吗?”
这话平地惊响,让在场之人俱愣住了。
崔钰皱眉,“你什么意思?”
姜离:“我的意思,这起案件她才是凶手,她本来准备杀害向小姐嫁祸于我,谁知,自作孽不可活,不知为何自己服下了这毒水。”
崔钰:“说什么胡话?!若她不是向小姐,那真正的向小姐呢?!你又有何证据!”
一直在旁的祈渊突然笑出声来,他微微挑眉,抬头望向崔钰,“崔大人急什么?这些证据都会慢慢呈上,今日不还长着呢?慢慢审,别着急。”
随后祈渊回头看向身后一直披风裹面的男子,眼神霎时冰冷下来,“轮到你了,说吧。”
被点到名后,身后的男子这才颤颤巍巍取下披风,露出清秀的脸来。
崔钰疑惑道:“这是?”
“小人刘岩新,乃栖溪院新入小倌,那夜,是小人伺候的向小姐。”
刘岩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将此话说完,说完瞥了一眼祈渊,咬了咬唇,又道:“伺候向小姐前,婢女昔巧找过我,让我给向小姐喝那白玉杯盏里的水。”
刘岩新:“昔巧说,这是往常花魁迎春房里贵客最爱的茶盏,迎春就是用了这水才留住许多贵人,让我试一试,我当时存了些争-宠之心,这才答应昔巧。”
姜离愣了下,在听得争宠二字,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刘岩新。
姜离:就很一般啊,这也配和她们祈渊争宠?
刘岩新不知道姜离心思,怕是知道要吐出一口老血,他继续道:“我不知道茶水里有毒,不然是万万不敢给向小姐喝的,喝完向小姐神色痛苦,昏倒在地,我当时害怕,过去探过鼻息,发……发现没了……”
说着刘岩新面色惨白,他猛烈地摇起头来,“我当时心想我不是故意的,太过害怕就跑出去了,后来听说有人死了,发现这人穿的是向小姐的衣服,这才指认是向小姐的,她容貌都毁了,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