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薇被他堵得一梗,即便是知道答案,她依然忍不住问:“你就这么喜欢他,难道他身消道陨你也要陪着他?!”

    “是。”

    “你!”

    聂薇气得胸口起伏,她抓起一个杯子往地上一摔去,并不解气,“叶其容,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你有本事就去,别再回明阳山,我没你这个儿子!”

    “娘……”

    聂薇头也不回踏出他的院子,叶其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垂下了目光。

    窗外的风吹动着树叶,院子里洒扫的侍女不敢出声,她偷偷地看了眼垂着头坐着的红衣男子,他乌黑柔亮的青丝只挽起一半,被遮住的白净脸庞看不见表情,可单从他落寞的身影,也能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让人想要去安慰他。

    半晌,他走到窗边往极远的地方眺望,秾丽的脸即便是淡淡地表情,也让人觉得有别样的风情。

    “陆寒亭,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不会原谅你。”他低低的声音像是要被风卷走,“这是最后一次。”

    十日后。

    叶其容身穿一身崭新的红衣端坐在他的房里,身后的侍女为他束发,发梳一滑到底,侍女动作轻柔。

    “公子的头发真好,如上好的绸缎一样,前些日子峰主还为公子定了一个玉冠……”

    侍女慌忙噤声,低头去瞧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终究是不忍心道:“公子别难过,峰主只是在气头上,不久便会时时念叨你,她最在意公子了。”

    叶其容笑起来,像一朵绽开的艳丽花朵,周围景物都黯然失色。

    “我知道母亲一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这次应是会生我很久的气,你们别在她面前提起我。”

    侍女也笑了,神色间也有不舍,“公子最懂峰主的心意,便是我们不提,峰主也会时常想念你。”

    叶其容道:“有劳姐姐们多多照顾母亲,她性子急,你们别跟她生气。”

    “公子说笑,奴婢们在峰主身边多年,自是不敢也不会与峰主生气,公子安心。”侍女巧手一挽,丝缎一般的墨发被束起。

    叶其容起身站立,往屋里打量一番,他惯用的日常用品都在储物袋里,这屋里依然如往常一样摆设,倒是看不出主人要远行。

    凌霄阁来接人的飞舟停在明阳山口,守门的外门弟子站在一起小声议论。

    “凌霄阁的人怎么不进宗门?来接人好歹也要讨一杯茶水喝。”

    “嗐,你不知道啊,聂峰主故意不让他们进去的,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有女弟子打量了一遍飞舟,眼里闪过惊艳和羡慕,“这飞舟也太大了,布置得也很漂亮,不过就是少了一点红色,若是我的结道大典能有这么一艘飞舟,那就太好了。”

    旁边的人赶紧拉她一下,小声提点,“你可别这么说了,要是让聂峰主听到了,你就完了。她本是不愿意叶师兄去凌霄阁,听说是她要求凌霄阁派这么一大艘飞舟过来,要求布置华丽但不能有红色。”

    “聂峰主看来很讨厌凌霄阁,还迁怒了叶师兄,否则也不会不让人进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