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晦气玩意赶紧扔出去,省的死在家里头,晦气!”一个尖锐的声音将灿雪从混沌中拉回来。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浑身更是像着了火又烫又疼,她无奈闭着眼接受着四周嘈杂吵闹的轰炸。

    刺耳的斥责夹杂着恶毒的赌咒,一声比一声大。似乎说的越是尖刻就越能博得什么不得了的人的好感。

    挣扎了四五分钟,这种论调她实在受不了。而那个被说的可怜虫辩解的声音越来越轻,后来就索性任人欺负放弃抵抗了。

    灿雪实在听不下去,她这暴脾气可吃不消这些无端刺耳的斥责,她要睁眼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素质这么差怎么进的这所一流研究院的?想想不对啊!

    她不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吗?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喝了一杯学长递过来的咖啡后,腹痛难忍,全身痉挛,正常情况下她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是在哪里?

    算了,灿雪心一横,管它是在天上还是地下,先收拾这群尽挑软柿子捏的渣滓了再说。

    她用右肘撑起身子就要往上爬,怎料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从右肩处迸开,她刚想睁眼开骂,原主的记忆排山倒海向她涌过来。

    她竟然穿越了!

    原主是护国大将军府上的嫡长女,娘亲原是陆将军明媒正娶的大家小姐。但是陆将军宠妾灭妻,周氏被妾室污蔑与下人有染,要将她们母女置于死地,侥幸灿雪逃了出来,周氏却死在了陆府。

    灿雪逃出来后一直被追杀,几经波折逃到了这个村子里,被村妇许氏所救。

    但是显然,许氏的日子也不好过。许氏已经守寡十几年了,儿子虽然已经成年,但言行举止却仍是三到四岁孩童的样子。

    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话语,灿雪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的到来连累到了许氏。

    灿雪头脑完全清醒了,忍着痛坐起来,抬眼一看,挤进这间房的人还真是不少。

    众人看到这躺在床上一脸死相的人居然爬起来了,被吓了一跳。很快,都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你,滚出去!”这尖刻的声音真是熟悉。灿雪循声一看,此人颧骨高耸,一看就不好惹,此人是众人讨好地对象:曹家大儿媳朱氏。

    “哦,这是你的房?”灿雪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从朱氏脸上扫过。

    朱氏心里一沉,这股没来由的压迫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是我们曹家的地方,要你滚你就麻利点滚!”朱氏提高音量,随后又斜眼瞟了一下灿雪,咕哝道:“吃住别人的,有什么好得瑟的!”

    “我不姓曹,想管我你还不够格。我滚不滚也得要这间房子的主人说了算。”灿雪用左手撑起上半身,直直盯着朱氏的眼睛冷冷地带着笑。

    “这是我曹家的地方,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朱氏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不停地乱跳,心里发毛。她气急败坏叫着,只想快点结束走人。

    “姓曹的还没有说话呢,你一个外姓人紧张什么?现在我只看到一个把别人的房子和床都想据为己有的强盗。”灿雪边说边对着四周瞪大眼睛看好戏的人缓缓说道,当朱氏刚刚说的话是耳旁风。

    “我什么时候想据为己有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朱氏往前两步,抢身走到床边,向灿雪扑来。

    许氏立刻张开双臂,像护小鸡崽似的挡在灿雪和朱氏中间,脸对着灿雪。

    “嫂子,她年纪轻,不懂事,您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您大人有大量!”许氏带着哭腔偏着头,向朱氏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