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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溏嫌弃地撇开魏寒阳的手,继续收拾行李箱,一边说:“买机票,我带你去成都治病。”

    魏寒阳垮下脸,伸开大长腿往沙发上一摊,“你看你就不专业吧,临床心理学家又治不了神经病。”

    这一句自我调侃说得余溏笑了笑。

    魏寒阳趁机凑上去道:“要不是科室不同意我调班,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成都。”

    说完他可惜地吧唧了两下嘴,抱着手臂又窝回沙发里,困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一个心脏外科的医生,为什么会被邀请去参加那什么心理学论坛。”

    余溏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门口,随手把被魏寒阳踢乱的拖鞋放好,转身说道:“成都的这个心理论坛会研讨关于不常见恐惧症的问题。”

    余溏一说恐惧症,魏寒阳就懂了。

    “知道,你那个奇葩的老毛病,雨恐惧症。”

    他说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

    “哪天走定了吗?”

    “后天下午的飞机。你坐过去点。”

    魏寒阳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

    “那你找谁代的班啊。”

    “胡宇。”

    “哦……”

    他刚说完,天上就炸了一声雷。

    暴雨将至的四月黄昏,玻璃窗外面有一种逼近刀锋时的寂静,压抑地魏寒阳欲言又止,聒噪不起来。

    然而也就只消停了几十秒。

    余溏闭着眼睛刚想养会儿神,魏寒阳突然猛一拍大腿从沙发上弹起:“老余啊!金箍棒在水里面才是擎天柱,要不你雨夜……嗯!”

    他配合停顿,双手“啪”地拍在一起,“他一场,奇葩病奇葩治,说不定就好了呢?”

    余溏眼也不睁地指向门口,“出去。”

    魏寒阳立马萎下来装孙子,“别介,哥,我叫你哥,我饭还没吃呢!”

    余溏和魏寒阳认识快二十年了,就连他也说不清楚,魏寒阳是怎么一步一步浪出当下风格的。不过,有人想正儿八经地活着,却被戏剧化的命运逼着耍猴戏,有人明明从头到脚都是戏精的细胞,嬉笑怒骂和全世界抬杠,进了一次手术室,出来就打听哪个寺庙出家靠谱。这些都是余溏在急诊轮转的时候看到事。

    管你之前在哪里装疯卖傻,脱了衣服往手术台上一躺,都要夹紧屁股抠着脚趾,战战兢兢地做个“正儿八经”的病人。